式微界嘩然。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人們震撼於聶千柔成為聖劍門門主一事時,又有一個更震撼的消息傳出,如同平地起驚雷。
以雪千千為首的雪花聖地使團,以及以聶千柔為首的聖劍門使團,分別帶著雪花姬和凡山河的遺體,來到了劍道宗,將兩人的遺體合葬一墓。
緊接著,雲默分別認雪千千和聶千柔為義妹,並且宣布劍道宗,聖劍門和雪花聖地永世為盟,互不侵犯。
此言一出,蠢蠢欲動的儒道尊宮和風之王國,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式微界的形勢,再次變得波折詭譎起來。
時已入深秋,黃葉飄飛,整個劍道宗如同陷入了一片黃。色的海洋,枯萎的落葉,光禿禿的樹枝,顯得有些蕭條。
盡管劍道宗依然在不斷壯大,甚至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式微界第一大宗門,但這景色,再加上函穀關和西湖上發生的事,讓劍道宗這個蒸蒸日上的龐然大物顯得有些詭異的冷清。
人們再也見不到在西湖畔一邊賣烙餅一邊賊兮兮色眯眯盯著漂亮姑娘看的老頭兒了,再也看不到那個佩刀不卸甲一臉嚴肅將人們折磨的死去活來都不罷休的將軍了,再也看不到那個總是脾氣暴躁帶著酒壺滿山找人喝酒的西峰峰主了……
劍道宗來了很多人,也走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人。
故人已去,新人還未老。
一如這蕭瑟的深秋,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清冷和寂寥。
主峰山腳有墳場,秋風匆匆過,黃葉紛紛舞。
落葉秋風中,墳場又多出了一排排新墳。
一大一小兩個小男孩兒站在墳頭,為墳裏故人添上一杯酒。
大一點的是雲默的弟子張山,小一點的是劍無雙遺子。
“大師兄,我娘說,不要給武師叔喝酒的。”男童說。
張山笑了笑,說道,“小雀兒你不知道,以前不讓武師叔喝酒,是因為怕他喝了酒誤事,但現在不怕了,武師叔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知為何被張山取了個小雀兒綽號的小男童想了想,突然問道,“武師叔會不會看到我爹爹呢?”
張山微微一笑,“自然會的啊,你爹爹和武師叔可是好朋友,在另一個世界,他們不止能見麵,還能一起喝酒呢。”
小雀兒笑了,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然後又轉過身,提著酒壺,給另一個墳頭的杯子中添上酒水,“尉遲叔叔,你也一起喝酒。”
說著又來到另一個新墳前,看著墓碑上的字,念道,“人生但苦,良人當歸,凡山河雪花姬之墓。”
小雀兒轉身問道,“大師兄,人生但苦,良人當歸是什麼意思啊?”
張山說道,“人這一生苦一點沒什麼,隻要良人歸來,兩人在一起就好。”
小雀兒想了想,哦了一聲,然後蹲在墓碑前,倒了兩杯酒,說道,“你們是夫妻的吧?就像我爹爹和娘一樣。”
張山突然呢喃道,“故人老去,真想快快長大啊。”
主峰,草廬前。
那株大槐樹黃葉飄落,落在水塘中,肥碩錦鯉在樹葉下悠然遊曳。
雲默看著黃葉,喃喃自語道,“今年的秋天,貌似比往年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