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一柄名動天下的劍,卻就這樣在微風中風化成灰。
與此同時,一道磅礴氣機從凡山河體內炸開。
無數靈力,從他周身洞開的九十八處氣穴噴薄而出。
體內如同溪水奔流的神識和靈力,驟然消失一空。
他手中的劍,他畢生所習的劍意劍罡劍氣劍招,全都消散無形。
趴在劉老六背上的聶千柔猛然抬起頭,看向凡山河的方向,眼中慢慢的都是震驚,聲音嘶啞喊道:“師傅?!”
“自毀長城?”儒聖人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轉身看向風主,在後者眼中同樣看到了震撼和驚異。
兩人同時轉身,看向雪花宮主。
雪花宮主緊咬著嘴唇,一雙潔白素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散去畢生所有修為?!”
儒聖人和風主同時呆立當場。
雪花宮主一腳踏地,猛地奔掠而出。
儒聖人和風主對望一眼。
儒聖人一咬牙,“該我們出手了!”
風主深吸一口氣,“凡山河已成無用之身,聖劍門門下精銳劍修十去其六,已經構不成威脅!”
“風之王國眾軍士聽令,配合劍道宗和聖劍門,攻下最後一層壁壘,打開魔域門戶,給我殺!”
說完此話,風主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生風,整個人消失不見。
聖地間的齷齪心思,盡顯無疑,凡山河自毀修為之後,風主和儒聖人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唯有雪花姬,留下了一行清淚。
高貴嬌媚的雪花姬,此刻臉上神色令人動容:“你終究不願和我一起……”
“殺!”
“殺!”
“殺!”
身後數萬名風之王國精銳修者,同時爆喝,鋪天蓋地衝入山穀之中。
儒聖人嘴角上翹出一抹陰狠弧度,一招手,身後數萬名儒道遵宮修士,如同泄堤洪水一般湧向山穀。
雪千千眼中滿是焦慮之色,突然對身後那名中年婦人彎腰行禮,沉聲說道:“請嬸子一定要保護好母上周全!”
中年婦人微微點頭。
“還有,”雪千千突然說道,“如果來得及,請嬸子讓凡叔叔活下來!”
中年婦人伸出手,按了按聶千柔的腦袋,輕聲歎道,“你母親終究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的。”
說著轉過身,化作一道驚虹,向著那寒霜巨龍飛去。
三聖地的人,終於全數投入戰場。
此時此刻,魔域這顆果實已經熟透,是時候摘取了。
十五萬人,潮水般湧向戰場,殺聲震天。
最後一層壁壘之上,華貴輦車之中,阿蘇勒聲音漠然說道:“南宮將軍,該你了。”
一名魁梧的白發老者站了起來,抱拳道:“謹遵大祭司令!”
在西南戰線統戰三十餘年,對函穀關一草一木都熟記於心的統帥南宮博彥來到壁壘邊緣,三名親衛捧來金烏戰甲。
“溫淪願為將軍披甲。”溫淪大步上前說道。
三名親衛詢問的看著南宮博彥,南宮博彥微微點頭。
溫淪從親衛手中接過戰甲,為南宮博彥披上,隨後緩緩退到一旁。
全身覆甲的南宮博彥看了一眼和樂遊戰的天昏地暗的雲默,然後移開視線,看向那奔襲而來的十餘萬式微界聯軍。
視線最後落在被數千精銳拱衛其中的尉遲龍象身上。
南宮博彥冷哼說道:“當年讓你跑了,這一次就沒有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