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夜在一個低音中停止吹奏,回給慕容行舟一句:“稍安勿躁,施法還未結束。”
“你這是施咒!”
辛久夜淡定地轉身看向楊延明,回道:“有眼光。”
“什麼施咒?”雲白也一驚,拉住楊延明的手,穩住自己焦急的情緒。
“這女人引出煞氣,在煞氣上施加反噬咒,可以使煞氣本主被自己的煞氣反噬,從而令病危女子的詛咒不攻自破。”
“還有這種反噬咒?”雲白也驚愕不己,可細想之後還是覺得這有點天方夜譚。
“這是來自東瀛的巫術,利用煞氣或者戾氣,專門用來懲治私自修煉禁術或邪術的人。”楊延明轉眸打量辛久夜,貌似要從她的外在上判斷出她是不是東瀛人。
“那……真會……施咒者真猝死?”雲白也聽楊延明將這咒術的淵源都解釋得這麼清楚,驚得自己手心都出了冷汗。
楊延明一聽,立即收回視線,凝視雲白也的神情,見她難掩驚惶不安之色,隨即麵色一沉,心有已有猜忌。
“你為何這麼看我?”雲白也蹙眉,她不喜歡楊延明的這個眼神。
“若是你不想他死,就讓他現身吧。”楊延明目色收斂,但語氣偏冷。
雲白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斜眸瞟了正在施法的辛久夜一眼,低聲道:“你可以阻止辛久夜施咒吧。”
這個名字楊延明從不少朋友那裏聽過,驀地心口一緊,忽地被什麼千斤重物墜拉著,泛著沉重的痛,可須臾間又恢複如常,疑惑道:“她就是辛久夜?”
雲白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出自己最忌諱的名字,頓時神色大變,轉回視線,沉默不語。
一直留意楊延明解說辛久夜所作所為的慕容行舟,聽到楊延明居然問出如此怪異的問題,第一反應就是楊延明失憶了!可是回頭一想又不對勁,若是失憶了,為什麼楊延明記得他這個王爺,而忘記了辛久夜?
慕容行舟回想之前辛久夜見到楊延明亦然冷淡的態度,感覺辛久夜好像知道楊延明將自己忘卻一是,而且還不以為意,有意與楊延明保持距離……哎,是不是他老了,不大理解這些年輕人的相處方式。
辛久夜在畫符啟動反噬咒時,突然感覺自己的結界受到重創,扭頭一看,是楊延明!果不其然,他想阻止自己施法,八成是聽了雲白也的話,這是唯妻是從,沒了自己的是非判斷了嗎?
“楊延明,你這是什麼意思?”辛久夜為拖延時間,明知故問。
楊延明見對方知乎自己的名字,估計她是從慕容行舟那裏得知自己的身份,沒有多想,且不予回應,繼續施法破除結界,辛久夜的修為不及對方,而且他也是個結界高手,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在結界這門技能上一爭高下。
“雲白也,你若是將你弟弟叫過來,我就停止施法。”辛久夜退讓一步,因為她的結界撐不到施咒結束。
“你們認識?”慕容行舟從辛久夜的語氣中聽出她們好像是舊時。
“雲白也,你說呢?”辛久夜對雲白也斜眸睨視,嘴角似笑非笑。
“難道她就是贈與你印信之人?”慕容行舟見辛久夜不否認,隨即聯想到她手中的印信。
雲白也一聲不吭,直接伸手施法,在楊延明破除結界的手臂上,給予一臂之力。片刻後結界破碎,雲白也瞬間閃身至辛久夜,一抬手,手中多了塊印信,辛久夜一抹自己的腰間,雲家印信不見了。
“我去年丟失的印信原來在你這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雲白也仔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印信,麵露失而複得的欣喜之色。
辛久夜一臉平靜地望著雲白也的裝模作樣,頭也不回地施法封印住曇希身上的煞氣,施咒暫時停止,見楊延明突然上前,辛久夜為了以防萬一,給曇希設下結界。
“你們這是承認雲白複就是罪魁禍首了?”辛久夜視線在對麵夫妻兩人之間掃視,諷刺的眼神毫不掩飾。
雲白也無視辛久夜,而是看向慕容行舟,蹙眉道:“蘭平王,您怎能與竊賊為伍?”
慕容行舟置若罔聞,半跪在曇希身側,眼神晦暗不明。辛久夜見雲白也顧左右而言他,知道她已經像個刺蝟,開啟十足的自我防衛,見誰都紮,於是隻能從楊延明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