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這般聽彩貝的話了?”慕雲手指輕輕敲了敲夭夭的額頭。
夭夭吃痛從慕雲懷中跳出,道:“我去看祖母了。”
夭夭離開自己的院子,向慕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走至假山旁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知道那個賣泥人的老頭可還在?可自己要如何才能出的了慕府呢?
有了。
夭夭偷溜進了彩貝的房間,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裙,悄悄向後門走去。
守門的老頭靠在牆角處打著盹。
夭夭低下頭,壓低自己的聲音道:“陳伯,我出去幫小姐去買點東西。”
陳伯連眼睛都未曾睜開,隨意的揮了揮手道:“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是,陳伯。”
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夭夭如同剛被放出籠中的小鳥,自由的呼吸著。
夭夭離開後,陳伯抬起頭,卻是另外一張陌生的臉孔。
夭夭走走停停,尋找著賣泥人的老頭。
“記得上次就是這個地方,怎麼會沒有呢?”夭夭站在上次買泥人的地方一臉糾結。
就當夭夭垂頭喪氣的想要返回幕府時,一個身著白衣的泥人,赫然出現在眼睛。
夭夭抬起頭,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白九陌,那般突兀的站在人群中,手中捏著泥人。。
“不要?”見夭夭傻傻的盯著自己,不曾伸手接泥人,白九陌想要收回去。
“要。”夭夭伸手奪過去,仔細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泥人,越看越覺得便是自己上次在酒樓丟失的那個泥人。
“走。”見有許多人已經圍觀過來,白九陌輕蹙了蹙眉頭。
“去哪?”夭夭傻傻的跟在白九陌後麵。
便又是上次的酒樓,兩人前後腳走進去,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
夭夭並未有任何的不安,相反十分隨意的歪坐著。
“你為何如此喜歡這個泥人?”白九陌看著她手中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泥人問道。
“這個泥人雖然以將軍的樣子捏造出來的,卻與當年救了我的那個少年十分相像。”已是陳年往事可似發生在昨天,原來這麼多年她都未忘記過,唯一模糊的便是那少年的臉。
夭夭是六年前被慕家人收養的,這點在白九陌決定救她時,便已然全部知曉。
“你想見到他?”
夭夭有幾分落寞道:“戰場是多少戰士的墳墓,也許他早已經不再這個世上。”
這並不像她能說出來的話,原來這便是她喜歡這個泥人的緣故,不知道為何白九陌心底突然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來。
“也許他還活著。”
“這個泥人為何在將軍的手中?”夭夭視線從泥人身上離開,擰著眉頭問道。
“那天你遺落在這張桌子上的。”白九陌從不說謊也不屑於。
“那天在裏間的是大將軍與行風嗎?”怪不得,她總覺得行風的笑容有些熟悉。
“恩。”白九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原來自己被迷暈被抓,他一路尾隨,才找出了綁匪的窩點。
短暫的沉默後,夭夭開口道:“不管如何,小夭謝過大將軍救命之恩。”
“.......。”
夭夭看了一眼窗轉過頭道:“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雖然已經搗毀了拐賣女子的據點,可依舊有不少的綁匪未抓獲。
“好。”本想拒絕,不知道為何話到嘴邊卻改變了。
夭夭走在前麵,白九陌尾隨其後,兩人一路無言。
夭夭回到自己院中換好衣服,回到自己房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隻是自己離開這麼久,都未被發現是不是有些詭異呢。
拿出藏在袖中的泥人放置在床上,她人卻鑽到了床底下,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盒子。
擦了擦木盒上的灰塵,打開一件白色的皮裘出現在眼前。
夭夭捧起皮裘放在胸口處許久才不舍的放回原處,連同一旁的泥人。
站在房梁處的白九陌,緊鎖著那一身皮裘的衣領處的藤蔓,那花紋是他所畫,也惟獨會出現在他的衣服上。
難道,他曾救了她?白九陌不斷的回憶著過去。
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個幼小髒亂不堪的小女孩,向他發出呼救聲,“哥哥,救我。”
難道就是她?白九陌視線再次看向夭夭,兩個身影不一樣的身影,最後卻在眼前重疊。
夭夭把木盒合住,蹲下身子嘀咕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會一直記著你。”
“過兩日我就要成親了。”
“其實,我想嫁給你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