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桃花城,夭夭的感覺完全不同於之前那次。
街道兩邊的桃花依舊開的那麼豔,整潔的路麵覆蓋了一層粉色。
據聽聞老頭住在鳳鳴山下,夭夭憑著路人的指點一路尋去。
走進一家竹園,夭夭便看到一個老頭,在院中搬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瓷壇腳步輕鬆的向屋後的竹林深處走去。
夭夭亦跟上去,她很好奇老頭為什麼不用法術,而是用自身的體力。
大約走了千步,老頭把瓷壇放置在一顆最大的竹子下麵,轉過頭看了夭夭一眼,臉色臭臭的,好似不願看到夭夭出現在此處,聲音也有幾分冷然,“你來的正好,幫老夫把剩餘的幾個也一同搬來此處。”
夭夭轉過身走了幾步,便又聽到老頭的聲音,“記住,不可用法術。”
夭夭無奈的撇了撇嘴,還是決定照著老頭的吩咐來做,畢竟她是來學釀酒之術的,自是不好得罪了鼎鼎大名的酒仙。
隻是這老頭看上去,與她當日在凡間見的那個老頭頗有幾分相似,夭夭搖了夭腦袋,覺得定是自己想多了。
那個會卜卦,推演命格的老頭怎麼可能與眼前的老頭是同一個人。
瓷壇比看上去的還要重一些,夭夭搬起來,甚是吃力,連續般了三個後便不想在動彈了,剛想坐下歇息一會,便聽到老頭不悅的聲音響起,“快去,還有五個。”
夭夭無奈隻得又返回院中,繼續把剩餘下的幾個瓷壇般到此處,搬完最後一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懶得再動彈。
老頭嫌惡道:“便隻有這點勁?怪的弱成這樣。”
夭夭並不在意老頭的語氣,反而看著瓷壇好奇的問道:“把這些瓷壇放置在此處,可是為了接這竹葉上的露水?”
話說,夭夭以前釀酒所用都是山泉水,並不曾用過竹葉上的露水,自是想問個明白。
“不然,你當老夫沒事擺在這裏玩的?”
“呃。”夭夭啞口無言,老頭的態度實在惡劣,偏偏她不能辯解什麼。
老頭直視著夭夭,用命令的口吻道:“以後每日晨時,你便把瓷壇中的露水收集在一起,送去園中的酒坊中。”
“你肯教我釀酒之術?”老頭既肯留自己下來,定是有什麼打算。
“那要看你的天分了,不過想同老夫學習釀酒之術,便要守規矩?”老頭說著,便又向一邊的竹林走去。
“要守何規矩?”夭夭邊走邊道,心想著自己並沒有說出來意他便已然知曉,定是有許多同自己一般前來學習釀酒之人,隻是老頭都肯教嗎?若是肯教,為何她在竹園中並沒有看到第二個人,若是不肯,為何獨留了她?
“第一,不該問的便不要問。第二,不該看的便不要看。第三,不該說的便不要說,第四,不得擅自離開竹園,第五重中之重,不得在竹園中使用任何法術。”
別說老頭的規矩甚多,隻是為了學習釀酒之術,她都可以忍,包括老頭對她的冷漠,“我答應。”
“你在竹園便隻能住於此處。”老頭把夭夭帶進山腰處的一座竹屋前道。
“為何隻能住與此處?”夭夭覺得地處甚是偏僻。
“記住,不該問的不要問。”老頭厲聲道。
夭夭乖乖閉上了嘴,得了,有什麼疑問自己琢磨去。
看著夭夭這般,老頭便又提醒道:“後山不可去。”
為何兩個字險些出口,夭夭便又想起了老頭的規矩,“好。”
“還有你若是嫌棄這竹屋簡陋,便自行動手再搭建一個。”老頭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竹林。
夭夭看著走遠的背影,無力道:“我並不曾嫌棄。”
夭夭推來竹門走進去,隻有一張簡陋的床榻,同一張圓木桌子,四個竹凳,連床被褥都沒有,果真不是一般的簡陋,想著若有時間便去買一床回來。
許是竹塌太過硬,夭夭夜間反複睡不著,次日天灰蒙蒙之時便早早起床了,簡單的洗漱後,因惦記著竹林深處的瓷壇,便想著去瞧上一瞧。
“滴答滴答滴答.......”還未走近,便聽到了水滴入瓷壇所發出的聲音,這是原始最純淨的聲音。
夭夭走近抬起頭,看著竹葉上凝結的露珠如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入瓷壇中,閉上眼睛聆聽著,這一站便是站到了日出,竹葉上的露珠大多都被蒸發了去。
睜開眼,夭夭才覺得一身輕,鬱結在胸口的悶氣便這般消散於無形中。
夭夭去了竹園中拿了一個小的瓷壇回來,把幾個大瓷壇中的收集的露水小心翼翼的灌入小瓷壇中,而後封了口,再次前往竹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