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證明的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執著,又把通天玉係好,哽咽道:“我是蛟龍之身,可我又如何相信你是真神容華?”
默了許久,容華才道:“我無法證明自己,我的魂力就快要消失了,不然倒可凝聚出樣貌來。”
夭夭把誅神劍拿在手中,問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劍?”
“我無法看的見,隻可以聞的到氣味,和感知一些東西。”
怪不得,你認不出自己的女兒,怪不得,你不認識你的誅神劍,心酸,委屈,憤怒,思念.......太多複雜情緒滾滾而來。
許是感知到夭夭情緒的波動,容華無力的安慰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親人。”
落月一族被滅,眼前的小丫頭,定是沒有了親人,隻是若是他與漣漪的孩子若是還活著該多好,隻是那個人又怎麼會放過他們的孩子。
‘主人,主人,他定是你的父君。”寧卿的激動的聲音響起,這次卻不隻夭夭一人可以聽到。
聽到誅神劍的聲音,容華一時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苦笑道:“縱有再多的不甘,也於事無補了。”
夭夭黝黑的眸子寫滿了深深的哀傷與心疼,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蛟龍真神,暴屍荒野不算,連殘留的魂力都一天天在消散。
“你看不見我來告訴你,我手握的是誅神劍,他是我爹留給我護身的,但是我更喜歡叫它寧卿。”她一字一句道,聲音沙啞,飽含太多的感情。
“誅神劍,你手中的竟是由上古守護神鑄造的誅神劍?”容華的吃驚不亞於夭夭知道他是自己的父君。
“寧卿說,我爹乃是落月族族長容華,我娘是桃仙漣漪。”溫熱帶了點鹹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滴落在包裹上。
即使容華看不見,卻依舊覺得心上在發燙,他不敢再出聲,他怕他的那一點點奢望會落空。
等了許久,夭夭再次開口道,這次聲音比之前平靜了一些,“我自小在青渺峰長大,寧卿說,那是娘當時為了護著我,才提早生了我且將我封印穀中。”
他的父君,對她一無所知,夭夭想要在多說一些。
“一千歲我出穀後,便被上神九陌收為徒,他贈予了我通天寶玉掩飾我的蛟龍氣息。”
“你叫什麼名字?”容華聲音抑製不住的發抖,他隻在漣漪的肚中見過他們的女兒,當時他曾笑著說,他們的女兒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寶貝,便叫夭夭吧。
“自有靈識以來,我便知道自己叫夭夭。”蛟龍是非常有靈氣的獸,在肚中便可感受來自父母的愛意
“夭夭,夭夭。”容華反反複複念叨著。
“爹,您還不相信我是你女兒嗎?”夭夭的情緒終於崩潰了,把包裹攬進自己的懷中淚如雨下。
“夭夭,我的女兒。”盡管容華已然盡量控製自己的情感,卻終究抵不過夭夭的一聲抽噎,一聲飽含愛意的嘶吼聲,衝上雲霄。
看不到,摸不到自己的女兒,對於容華來說,比他這些年在戰地所承受之苦還要苦。
他早已經沒心了,卻依舊覺得心在抽搐,這是他與漣漪的唯一的孩子,是他們愛的延續。
“爹。”夭夭卻是把懷中的骨頭抱的更緊,好似這樣可以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
“夭兒.......。”
如此畫麵,卻不會顯得詭異,這是一個爹對女兒的愛意,一個女兒對爹的思念。
直至許久,夭夭才平靜了下來,擦幹眼淚,道:“爹,我帶你出去吧。”
“夭兒,不可。”容華的聲音不似剛才那般溫和,隱約帶了一絲嚴肅。此時,他隱隱的有些後悔,他不該認這個女兒。
他是已死之人,僅存的魂力也將要消散,回天乏術,怎能拖累自己的女兒。
“爹,你是怕一旦出了戰地就會被華九池發現,因而把禍端招惹給女兒嗎?”夭夭心下十分感動,從未見過一麵的爹,這般護著愛著她,她怎不知足?
“夭兒,你。”自己的孩子自是十分聰明,容華既欣慰又擔憂。
“爹莫怕,女兒身上的通天寶玉,可以遮住女兒的氣息,也定可以隱匿您身上的氣息。”
通天寶玉,原是上古神之物,佩戴者可隱匿自己的氣息,亦可以作為養魂之用,隻要有一絲殘存的魂力,便可保其不滅,連逆天的誅神劍也隻於其旗鼓相當。
“夭兒,你娘已死,爹在這個世間惟獨牽掛的便隻有你一人,如今看到你安好,我便甚是欣慰,豈會貪圖殘魂存於世間?”
“不,我不會讓爹消失的。”
“夭兒,爹隻希望你可以安樂,不要去報仇。”作為爹的容華是自私的,他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安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