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上院門,夭夭低著頭順著路走上台階。
有酒香飄過鼻尖,夭夭猛地一驚,便看到遠處坐在桃花樹下的人。
那桃花還是夭夭,偶然瞧見牆縫中生出一株桃花苗,便耐著性子,小心翼翼的移植在正院中,又搗鼓了幾個石凳,擺放在石桌周圍,想是衣衣若是在的話,定會高興,如今到是便宜了這人。
男子慵懶的倚在石桌邊緣,三千銀絲卻無風飛揚,額間火焰跳動,深紫色的鳳眸似笑非笑,白皙的膚質有些透明,如此絕色的男人當真是這世間的妖孽,這姿容隻怕同師尊不相上下,隻是這男人是誰?
“要來一杯嗎?”有些魅惑的聲音傳進夭夭的耳朵。
夭夭鬼使神差的邁著步子乖巧的坐了過去,執起早已注滿酒釀的杯子一飲而盡。
“唔,可還要?”墨衍執起酒壺,想要倒滿空著的杯子。
夭夭卻搖了搖頭,沉吟道:“我不貪杯。”說完把杯子擱下,直視著眼前的男人,這般看,卻有些飄渺的不真實,她有些癡了。
一個回答取悅的墨衍,他笑出了聲,極致妖嬈,幾人受的了?
“他到是收了個不錯的徒弟。”
這時夭夭才暈乎乎的想到,這人認識師尊,看樣子是老熟人,隻是伽末山陣法頗多,門外弟子均不能踏進內門,此人從何處來?
看著夭夭不說話,墨衍修長的嫩指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卻有少許沿著鎖骨沒入了衣領。
墨衍這般舉動,誘的夭夭有些口幹舌燥,血液有些沸騰。
衣衣說遇到的美人浪費是可恥,夭夭恍惚想起,昔日在青渺峰,兩人閑來無聊,看著從人界飛升的散仙手裏掏來的孤本。
書中寫了一個男人,一個漂亮有權勢的男人,男人覺得自己花容月貌,覺得世間俗粉配不上自己,便寧願忍著寂寞孤獨終老,可憐了那些女人絕望至死也換不回男人的一個回眸。
夭夭說此男人就是矯情的賤人,衣衣卻說此等美人不能用來享受著實可惜了。
“你很漂亮。”眼前的人隻怕比孤本的男人還要美上許多,衣衣若是在跟前,隻怕是要撲了上去。
“你很可愛。”一根碧色絲帶輕輕攏住三千青絲,發梢微卷,兩眼彎彎,眼眸清澈,甚是可愛。
“仙者若是喜歡我這院中的桃花,隨便賞,夭夭先行區修煉。”拿起一邊的盒子,站起身來。
“夭夭,桃之夭夭。”似輕吟,從口中溢出。
夭夭僵直了一下,懊惱自己差點被迷了心神,加快了步子進了裏屋,徒留一樹桃花飛舞,樹下的人沒了蹤跡。
伽末山,依舊的冷清,桃花殿的主人百年未踏出一步,世人隻道上神九陌收了個不知趣的徒弟。
夭夭感覺自己快要突破,隻是每次都差一點,苦修百年,夭夭卡在了地仙的瓶口。
罷了,去看看衣衣如何了,衣衣雖被收進了伽末山,卻隻能做個外門弟子,好在衣衣也不嫌棄。
沿著下山的路,夭夭卻意外的看到了自己溫爾爾雅的師兄。
“慕師兄。”看到熟人,夭夭自是高興的。
“師妹出關了?”慕秋溫柔的問道。
夭夭有些臉紅的應了一聲,百年的時間,自己還沒有突破地仙,著實有些無言,“慕師兄,若是無事,我去找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