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那日花語,情意纏綿(1 / 2)

紅色盒壁裏,是一枚顯眼的戒指。

這是離開塔影前長離特意挑選,他覺得,該到與她定緣結姻的時候了。

林蔭匝地,小喬怔在這片光景中。長離牽過她右手,含情脈脈,他說:“丫頭,我幫你戴上。”

戒指,小喬怎麼能想得到,而且還是一枚象征求婚的戒指。她總覺得這天很遙遠,在天涯未知的某個時辰裏,才會出現這一幕。可就在夏末灼灼時,這個時辰還是從天而降,讓她都深感措手不及。

她轉過頭去,努力笑著,然後又羞澀澀點點頭。

長離輕輕將戒指取下,又極其莊重,極其溫柔,將戒指緩緩戴在她芊細的無名指上。他帶著暖暖笑意,用手輕輕摸了幾下戒麵。

“等以後,一定再給你換一個更漂亮的。”她望著長離,眉眼裏淚光閃閃。長離低下頭,在她白皙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

他說:“丫頭,你在這邊先等下,我去去就來。”小喬點頭,隻是還沉溺在襲來的滿滿幸福裏,不斷打量摩挲著發著銀亮的戒指。長離去做什麼,她真沒有在意。

很快,他便背著一雙手走過來,溫文爾雅的麵容在日光真暖。他走到小喬身前,微笑著說:“丫頭,先閉上眼睛,等數到三再睜開。”

小喬故意賣關子,揚起臉問:“為什麼?”

長離悶哼一聲,板著臉,十分嚴肅的說:“讓你閉你就閉,哪裏來的那麼多為什麼。”他平日極少這種表情,還有說話口吻,小喬見這樣,嘻嘻一笑,還是非常情願的閉上眼睛。

她已經猜到,在他身後是什麼東西。

長離見她閉上眼睛,便開始數,“一.......二......”數到二時,小喬鼻端隱隱嗅到一股花香,是雛菊。

沒等到他再數,她便迫不急待睜開眼睛。涼涼樹蔭,團團花影,淺淺梨渦在裏麵盛放開來。

長離柔聲凶她,“不遵守承諾,說好數到三在睜開,這還沒數就睜開。”小喬斜著眼,不服氣的回他,“哀家樂意,怎麼,要不再重新來一次。”

長離咋舌,滿臉幸福嫌棄之色,他將花往前送了送,“丫頭今年生日遲到的花,生日快樂。”小喬接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再麵對這個少年她心底又無盡歡喜。

長離坐下,她便靠過來,他望著坡下遍野盛放的雛菊,問她,“丫頭,你知道雛菊的花語是什麼嗎?”

她垂眼看著手中長離送的一束雛菊,不確定的說:“好像是回憶裏的愛情,比等待中的愛情,更讓人痛苦,是嗎?”

長離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這句話是畫家惠英的雛菊花語。”小喬對畫家並不了解,這段話也隻是無意間見到過。

長離收回目光,側目看著她,又說:“殺手樸義的雛菊花語,是無法訴說的愛情,比可以告白的愛情來得更殷勤。刑警正佑的雛菊花語,是醒悟太遲的愛情,比永遠無法相見的愛情,更加令人悲傷。”

小喬靜靜聽著,不過他們所言花語,都悲悲涼涼的。她感覺到這個人對雛菊花,應該也有所定義。

她抬起眉眼問:“那你的雛菊花語是什麼?”

長離略有遲疑,反問她,“那丫頭猜一猜,我的雛菊花語是什麼?”她想了會,才說:“猜不到。”

長離翻起白眼,透著股這麼簡單都猜不出,真笨的味道。

小喬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每個人心中都有定義的花語,也隻有心裏清楚。如果不說出來,別人又怎麼能夠知道。”她原是真心話,畢竟那種心有靈犀現在還沒有。

長離卻無端多想起來,他覺得應該猜得出,至少不是簡單至極的猜不到。

他驀然想起一首繆塞詩裏麵這樣寫過:我愛著,什麼也不說;我愛著,隻有我心裏知覺;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愛者不懷抱任何希望,但並不是沒有幸福,隻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滿足。

小喬看他怔怔的側臉,蔭涼下一雙眸子都涼涼的,她心口無端難過起來。懷揣那麼多深深歡喜都在變著色。

她惆惆的說:“長離,謝謝你。”長離笑,“傻丫頭,平白無故說什麼謝。”說是無故,他大抵聽得出來,其內揉著一份心疼。

他將話語又浸滿深情,說:“我的雛菊花語,便是丫頭,此生隻是我一個人的花語。”日光灼灼,深情款款,老槐樹在夏風吹過,幾片青葉落在雛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