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未曾說錯,前麵諾大一片空地圍滿許多人。中間那個賣燈的男人,長離去年似乎見過。身後架子上掛滿各式花燈,雖顯繁雜,可在歡喜的人潮裏卻有別樣的美感。
光線透過色彩斑斕的燈壁,射出五顏六色的彩芒,落在周遭憧憧的人影上。她低著頭,像是在發信息。很快便又抬起頭,熱鬧的光影裏是她冷冷清清的麵容。
像是在尋找什麼,目光不斷打量著周圍。
賣燈的男人不斷重複一句話,“猜燈謎,贏花燈,猜對就送。猜燈謎,贏花燈,猜對就送......”在賣燈的男人不斷重複下路過的人紛紛駐足,也更使得準備猜謎的人迫不急待。
長離這時看向她,看得出應該是在找人,他未曾多想便得出結論,大概是在找於然她們。可能景晴發覺到他在看著自己,轉過光影裏的側臉,也看向他。
四目相視時,那麼多背影襯托著他一雙光彩熠熠的眸子。她的一顆心突兀變得不舍,竟然舍不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少年。
長離笑,一如從前的笑意,“期望今晚人品爆發,能給你贏盞花燈。”
她也含著笑,努力點頭,“嗯,在心底給你祈禱。”
每一盞燈都有屬於它的謎,等待著哪位解謎的有緣人。可規則是搶答。如果有人搶得頭籌答對了,那花燈自然歸那個人所有,可惜這樣的燈僅有七盞。
七盞花燈,款型都是各不相同,此時在燈架上一字排開。可七盞花燈裏,長離唯獨隻看中了其中一盞。
他對燈盞並非十分了解,印象最深的是氣死風燈。當初在裏見到這個名字時,感到奇怪,後來查閱之後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他從外形猜測,倘若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盞八棱宮燈。白色絹布做成的燈壁,麵上繪著一副極其冷清的煙雨梨花圖。在白光的照射下,越看越顯得冷清淒美。
不過當賣燈的男人公布出燈謎,才發現燈謎原來那麼難。
接受又離隻作友,情人無心土月勾,竹已孤竹單思苦,從也但從獨自愁,如需閉口一了伴,誰人無言又同遊。
第一盞燈謎便難住很多人,但還是有不少人去搶答,隻是答案都不對。
長離眼中露出的思緒轉的飛快,這可是他看重的燈盞,一定得要給她贏下來。景晴對這七盞花燈,也隻中意這一盞,尤其是那副煙雨梨花圖。
所以這種時候也在不斷思索,隻是她實在猜不出這道謎題的答案是什麼。她瞥一眼身側的長離,見到他望著那盞花燈微皺眉頭,手不斷摩挲著下巴的時候。
她無端想起去年,他在大廳畫畫的模樣。雖是完全不同的情境,可她心頭升起的那種感覺卻是那樣相像。
她覺得,這是他在在意一件東西時,才會出現如此專注的神情。
很快她便見到長離皺起的眉頭一鬆,便聽到他出口的幾個字,“是愛一個人好難。”
人群聽到這樣的回答,有些人顯得愕然,覺得不明所以。但還是有人道了喝彩聲,印正他的回答是這道謎底的答案。
長離原來隻是抱著猜測,這時候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猜對了。這份深感意外的驚喜,讓他溫文爾雅的麵容裏綻放著濃濃笑意。
取下燈的時候,見到她冷清的眉眼裏盛放的歡喜,長離一顆心也莫名覺得心安。
景晴手裏提著燈盞正在細細觀賞,這時候手機有信息提示音。她掏出手機打開,是非常簡短的一行字。可就是這麼簡短的一行字,竟令她覺得此刻連呼吸都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