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倒在床上,看著他笑成這樣,又不知道我說了什麼讓他這麼開心,心裏一陣似貓抓般的奇異感覺,整得我頭發都發了麻。
支起身,我掙紮著想從他身上爬下來,他卻又一伸手把我錮住,緊壓在他的身上,讓我聽著他急劇的心跳。
“念伶……”他低低地喃語,“今天你依我一回,不要再去另開房間了,好不好?就我們一起睡吧。”
乍聽他的話,我猛地抬起頭,對上他的眼,頓時被他眼底流轉的溫柔與複雜情緒驚呆了。
這樣子的他,蛻了囂張,蛻了狂妄,蛻了我所厭惡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讓我移不開目光。
“念伶……”而此時,這個人還正在看著我,繼續用他的溫柔來催眠我,“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說不出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在看到他用如此溫柔又如此渴求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
見我點了頭,顧駿城看上去似乎很開心,“噢——”地大笑一聲,推開我跑進洗手間,然後站在門口像孩子躲貓貓般的笑看著我,“張念伶,那我就先洗澡嘍,你不許偷看哈!”
說完,“砰”地一聲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接著,洗手間傳來他愉快的哼著小調的聲音,還有開花灑的聲音。
我呆住,還擺出那個被他推開的造型,石化……
過了半晌,突然顧駿城一聲尖叫,“啊——張念伶,拜托幫我拿一下衣服!”
我當沒聽見,徑自打開電視看起來……
本來以為和這個大色狼睡在一張床上,我一定睡得不好,卻不曾想,他一晚上都規規矩矩地與我各據一方,睡得那叫一香甜,整得我覺得自己這樣防來防去都快成一小人了,於是眼一閉,竟然一夜無夢到天亮。
清晨,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眼皮有些剌痛刺痛的,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左腿伸到右腿處搔了搔癢,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早安。”入眼的是顧駿城的一張大臉。
“早安……”我咕噥一聲,剛想轉過身繼續再睡,突然腦中一根弦“崩”地就斷裂開來……
猛地翻身坐起,我警惕地看了看顧駿城,又抓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顧駿城,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支著手撐著枕頭,一臉驚訝地看著我一陣瞎撲騰,然後又聽到我這樣一問,頓時撲到枕頭上,做了個吐血半斤的樣子:“張念伶,你可真是……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把下半句“你”出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再看看自己身上完整的衣服和他裝吐血的樣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哦……嘿嘿……”我對他道,有些過意不去地搔了搔自己睡得淩亂不堪的頭發。
“你……你說,你剛剛那是什麼反應?”他也爬將起來,一臉的憤慨不平。
“這這這……”我裝口吃,誰叫他有不良紀錄,把我都整成條件反射了。但這話我又不能明說,不然他不撕了我才怪。
眼珠滴溜了一圈,我裝傻,“哎呀,看來我是沒睡醒啊……”說完,我倒回床上,閉上眼準備繼續裝睡。
“張念伶!”顧駿城一聲怒喝,猛地撲過來推搡著我,“你起來,今天我非要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可!”
我吐吐舌頭:我才不會這麼傻咧!跟你說清楚了,估計我的小命也就報銷了!
於是乎,任他怎麼推,我自巋然不動,誓把睡回籠覺的習慣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