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句我聽出來了,他這是在罵我!可是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他罵我做什麼呀?

有錢的公子哥兒真是,想罵誰就罵誰!

車到煙山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我們緩緩駛下高速公路,就見另外三位的車早已經停在高速公路的出口處了。

見我們駛下來,閻淨揚看了看腕上的鑽石腕表,一臉嘲意地敲了敲顧駿城的車窗。顧駿城把車窗降下來,他探下頭來,指指時間,“一個鍾頭,你慢了我們一個鍾頭!”

顧駿城笑笑,點點頭,“好吧,今天就算我輸,”他開了車門下車,“說吧,今天你們想去吃什麼,我請。”

陳青也踱了過來,捶了捶顧駿城的胸口,“我說你這小子,越來越沒意思了啊。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是吧?”

“陳青,你這樣說才沒意思啊!”顧駿城笑著,摟了摟陳青的肩,“我這車不是該淘汰了麼?改明兒我買了新車,準跟你再賽一場!”

陳青這才嗯嗯了兩聲,不再說什麼了,但臉上仍有一絲不快。

我也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隻看到三個男生,而那三個女生卻沒了影,就問了厲華一句,“咦,你們女朋友上哪去了?”

豈料厲華一撇嘴,豎起大姆指向後指了指離這裏不遠的高速公路公廁,“在裏麵,吐了一個小時了都!”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啊?吐了一個小時了?

最後,由顧駿城作東,我們選在煙山山腳下吃了一頓野味。

看著服務生端上來的一道道菜:“龍虎鬥”(據說是野生蝮蛇和山貓)、潑油猴腦(猴還是活的,被人卡在一個特製的桌上,活活的敲開了後腦勺,然後淋下滾燙的油)、清蒸熊掌、紅燒果子狸、油燜穿山甲……

一頓飯,吃得我心驚膽顫胃口全無。看到這麼多的野生珍稀動物就這樣被端上桌,用這麼殘忍的手法製成一道道美味,我隻感覺我是在吃一堆屍體。最後,我要了一碗白飯,就著泡菜吃了一些,就算解決了一餐。

而另外三個女生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除了剛剛吐完臉色有些蒼白吃得不多外,幾乎還對上桌的菜讚不絕口,直誇師傅的手藝。讓他們的男朋友大讚自己的女朋友見過世麵。又看了看顧駿城,用眼神指了指我,意思就是你從哪裏找來這麼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妞,將來出去怎麼帶得出手!

而顧駿城卻隻是笑了笑,又叫服務生給我另炒了兩個家常菜。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一結帳,那筆費用更讓我瞪目結舌。一頓飯,竟然吃掉了兩萬多塊!這要換成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賺回來!顧駿城卻眼都沒眨一下,直接掏出卡刷卡付帳,然後走人。

上了煙山,天色已經黑透。

顧駿城他們把車開到煙山山頂的室內滑雪場的露天停車場停好後,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車,頓時為眼前看到的一片雪景給驚呆了。

暮色裏,一輪圓月高掛在天空裏,映照著煙山一片朦朧的白雪,如幻如畫,美得如臨人間仙境般。一陣風吹過,入耳的不是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卻是雪輕輕墜地的簌簌之音,一切顯得如此寧靜,如此安詳;我低下頭看向山腳,夜色中,雖然窺不見煙山雪景的全貌,卻仍能感覺到站在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雖身在這裏,卻突然有一種想像嫦娥般奔月的願望,將這美麗的詩意畫意盡收眼底。

顧駿城踱了過來,從背後給我披上一件羽絨外套,輕輕把我摟進他懷裏,與我一同觀賞眼前的美景。

“冷嗎?”他捧住我的手,在嘴邊輕柔地嗬著氣,揉搓了一會兒,見我的手還是冰涼,索性扯開自己的外套,讓我貼在他僅著了毛衣的胸前,又用外套裹著我,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我。

“這樣總溫暖些了吧?”他笑得像一個孩子。

我側抬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他的笑臉,突然有了一種錯覺,我覺得他又像了劉俊幾分。

在這一刻,我發覺,我突然有很多事在記憶裏模糊了起來,關於他與我的關係,關於莫品凡,關於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