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借著一絲月光,我卻猛地看到他背後的那個人猛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亮晃晃的東西,高高舉了起來!。
天!竟然是一把匕首!
“劉俊,小心!”我大聲地驚叫了起來,再也顧不了什麼答應他的話,猛地衝進了教室。
就在我要接近他們的一瞬間,那個手持匕首的人卻突然轉身,拿著匕首的手狠狠地向我揮了過來。
我那瞬間激發出來的潛能再也控製不了腳步,我看見了朝我揮過來的匕首,卻也隻能閉上眼睛——
“念伶!”劉俊驚呼,就在匕首朝我揮過來的那一刹那,他丟開了手上製服的人,向我撲了過來——
天光石火間,我隻聽到“咚”的一聲,劉俊摟住我,與我一同滾到地上,高抬起右臂,迎向了向我揮過來的一刀——
匕首劃過的刹那,我聽到他的一聲悶哼。
“快跑!”那兩個人低吼著,衝出了教室。
“劉俊,劉俊!”我坐起來,心急火燎地看著他,眼睛裏也泛起了淚。“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他也坐了起來,捂住右手腕,輕聲地安慰著我,“我沒事。”卻在說話的瞬間,我看到從他的指縫中滲出了鮮血。
“你受傷了?”我忙拉過他仔細地檢查,生怕他傷到了哪裏。幸好,除了右手腕處被匕首劃開了一條深深的大口子之外,他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傷痕。
我提起的心這才稍稍的放了下去。
“念伶,你聽我說。”他喘著氣,語氣著卻有著堅定,“你照看一下肖蘭,我去追那兩個小子,不能讓他們跑了!”
肖蘭?
我一驚,肖蘭怎麼會在這裏?
順著劉俊指過去的方向,我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在不遠處桌椅倒塌的牆角處,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劉俊捂住手腕又追了出去,我雖不放心,但也隻有留下,去看看肖蘭的情況。
待我輕輕走近,看清楚肖蘭的樣子時,我心裏忍不住驚呼起來。隻見她衣裳襤縷,兩隻護在胸前的手借著月光可以看到明顯的淤痕……
我輕輕走近,碰了一碰她:“肖蘭,你還好嗎?”
她立刻向受了驚的兔子般猛烈地縮了縮,小小的嗚咽了一聲。
我不顧她的抗拒,拉開她的手,將她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幸好,雖然她上身衣服被扯破掉,但下身的褲子尚算完好,這兩個兔崽子應該沒有得手才對!
我於是輕輕吐了一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輕聲地安慰著她,“肖蘭,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肖蘭大大的眼睛裏盛滿著淚水,驚慌地看著我,嘴唇翕動著,“不要……不要告訴別人……”
我點點頭,明白她的想法。任何女孩子遭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更受不了別人看到自己時異樣的眼神。
很多年後,我都在回想著這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那一天晚上,我和劉俊沒有聽到那桌椅倒塌的聲音,或者是沒有好奇地過去探查——亦或根本沒有這件事的發生,我們的人生,是否會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一條沒有淚水的道路。當肖蘭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最終變成惡毒的時候,我還會不會選擇——相信她?
在肖蘭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裏,我聽了個事情的大概:
原來,肖蘭今天值日,再加上她今天晚上寫作業,所以留到快熄燈的時候才準備離開。卻不曾想,卻在鎖門之時,遇到了我們興德的一霸——高二的陳龍。我曾聽說過這個人,聽說是N市副市長的兒子,仗著自己是“太子爺”,一向在學校裏耍歪耍橫的。他和他的手下見肖蘭長得挺漂亮,調戲了一番不成竟然起了惡念。若不是我和劉俊發現得早,這件事就真的難以挽回了。
問明了事情的真相後,我扶著肖蘭到我的寢室裏住了下來。她和羅玫一樣,沒有在校住宿舍,而是選擇了一間老師的房間,住在外麵。但今天這個時候,顯然送她回去是不再可能的。
幸好,宿舍的大門管理員還沒有鎖門,見我們進來,嘰嘰歪歪的念叨了幾句也就罷了。我回到寢室給她倒了杯熱水,看她喝下後又照顧著她睡了下來。
我心裏惦念著劉俊,見肖蘭睡下了,我偷偷走到牆角根,準備爬牆出寢室去找找他。卻不曾想,我剛翻過寢室的圍牆,就聽到校園裏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啊?”
“你們這麼晚了竟然還在學校裏打架?”
“哎喲哎喲……痛死我了……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