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記況天佑(1 / 2)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

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鬂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崗

1998年,2008年,轉眼間,從僵屍係列一開播到現在,不知不覺,韶華十年,似如何也無法在指閑留握的流水般,匆匆逝去。

《十年》這個題目有三層意義:一、為紀念《我和僵屍有個約會》的十年;二、蘇軾的《江城子》是我最喜歡的詞,每次讀心頭總會隱隱地發酸,詩裏他對亡妻的深情思念讓我總能輕易地聯想到世界末日裏失去小玲的天佑;三、2008年對我還有更深的意義,是我和《僵屍》的第一個十年。

——過於冗長的題記

[你的深情如許]

僵屍係列中,最不喜歡的是三,忽略故事的情節太糅襍不講,單單是劇情的沉重就讓人受不了。不僅心疼那個為女兒即使死也不猶豫的小玲,我更心疼那個支持她所做的一切默默承受的天佑。

如果說命運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人,那麽說天佑是最無奈的一個。從在聖地中聖母的病毒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也許再也不能在她的身旁了,可即使深諳這一點,他卻還能笑著,把最後的希望都給了她。他可以為小玲做任何事,為了她,他重新站了起來,本來必死無疑(至少盤古設計的局裏是)的他回來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拳,打進地府,憤怒的他是我們所為之熱血沸騰的。可是,他隻能在背後默默的為她竭盡所能,連現身的勇氣也沒有,他雖心疼,卻隻能忍受,甚至把她托付給了自己的前世。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病毒隨時發作,他給不了她明日,他以為箭頭能代替自己,好好去愛。別以為這隻是況天佑式的優柔寡斷作風,他隻是偉大,愛的更高層次上的偉大,正如他明白的,他無法失去小玲,小玲也無法失去他,如果有一天,他會死,也不能在她麵前,不要她看見。是的,和他一樣,失去他的馬小玲會崩潰。

箭頭說“我根本無法代替你!”別以為天佑不懂,他隻是不能,誰不想和深愛的人長相廝守?他甚至不敢多看小玲一眼,害怕自己留戀不能自拔,隻得吩咐箭頭,匆匆離開。

前世今生,完全一致的麵容,我們還是清楚地把箭頭、況天佑辨認,是因為他們截然不同的愛——“如果是況天佑,他一定不會這麽做。”

不能說天佑和箭頭誰更愛小玲,隻能說,他們的愛的方式不同。

他是僵屍,孤獨地生活了六十年的僵屍,經曆過失去至親的無助彷徨,那種悲涼淒愴不是箭頭所能了解的。不要說他自私,他隻是不肯對微薄的希望鬆手,正如小玲如何也下不了手去收服一樣,因為愛到至深,他對她,隻有嗬護,沒有責怪。

不管她凶殘成性,不管她瘋狂威逼,他也能一一包容,把她的錯失都攬了上身。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鬂如霜]

他尋著她,隻是不知道,邂逅和等待都是宿命式的淒涼。

waitingbar前,心有靈犀般刹然轉身,回眸間,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他歡喜若狂地奔上前,緊緊相擁,入骨入膚,用盡今生的力氣,不肯讓她輕易離去。可是,那陌然的眼神如利刃般刺進心房——“你是誰?”這種痛徹心肺的失落感已經不是第一次,咫尺天涯的距離,我就在你的麵前,可你卻不知道我對你的深愛。

一碗忘魂湯,洗濯凡塵往事。

當他決定絕口不提過去,愛恨情仇都煙消雲散時,複生如是問“你真的舍得?”

換作是你,舍得嗎?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用最溫柔的目光去守護她。隻有在夜深,他的寂寞才洶湧而至,可是不要緊,真的,因為她快樂著,所以他可以一個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