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錦一般在醫治病人的時候,都是格外認真,很少會加入個人情緒,因為那樣,會讓她做出不理智的判斷。
景禦珩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沈雲錦自己能挺得住。
沈雲錦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到門口。
“準備一壺烈酒,還準備針線和酒精燈。”說完,怕他們不能理解,又說道:“油燈。”
說完,便回到景禦珩的床邊了。
其實,這個時代是有類似麻沸散那種東西的,但是卻隻能煮成湯才有作用,不然就是相當於劇毒的存在,現在這個情況,哪有時間去準備。
估計準備好了,景禦珩也差不多死透了。
如今隻能硬上了,挺過了是好,挺不過,那隻能說明他命該如此。
盡管對沈雲錦有萬般不滿意,但是此時卻是不得不聽從,畢竟景禦珩的命還在她的手裏,景禦珩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那他們也隻能信。
不過一會,她要的東西便都準備好了,沈雲錦拿著那壺烈酒,看了一眼景禦珩。
景禦珩似乎也有些預料她要做什麼,眸子不由得跳動了一下,隨後閉上眼,等著沈雲錦的動作。
沈雲錦沈呼了一口氣,隨後將手中烈酒到了上去。
“嘶。”饒是有了心理準備,景禦珩還是止不住渾身都繃緊了,牙齒緊緊咬在一起,額頭青筋暴起,模樣森然嚇人。
沈雲錦看著那因疼痛止不住顫抖的人,開口道:“那刀傷雖然沒有毒,但是卻免不了有細菌,為了不感染,隻能這樣子殺菌了。”
景禦珩沒有反應,正在忍受那疼痛,其實他聽到了也不知道細菌和殺菌為何物。
沈雲錦拿過油燈,將針頭在火山烤了一會,又用酒精衝洗了一下,便開始穿針引線。
然後開始在景禦珩的傷口上縫合。
那針紮過皮肉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那是令人頭皮發麻,渾身顫栗的聲音,但是此時執針的小女子,似乎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那表情上的認真讓人覺得她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景禦珩忍受著沈雲錦在他的皮肉傷縫合著,相比於剛剛,烈酒殺菌,這縫合傷口的痛,倒是能忍受了。
不過長時間在這種疼痛下,哪怕是神人也會受不住。
傷口剛剛縫合到一半,景禦珩就再度昏迷過去了。
沈雲錦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目光掃了一眼已經昏睡過去的景禦珩,呼了一口氣。
暈過去也挺好,總比這麼受折磨的強,隨後,她便繼續低頭縫合傷口,薄唇緊抿,眼中滿是認真。
整整一個時辰,景禦珩的傷口才算是縫合好了,刀傷不比劍傷,那傷口整個翻了過來,看上去猙獰可怖,縫合起來也是不容易。
沈雲錦顫抖著手將針放下,她卻是蹲在那裏半晌都沒有動。
不是她不想動,是這麼長時間高度認真的手術下,她的身子如同被糊上了一層石膏一般,僵硬在哪裏,根本動不得。
好一會,沈雲錦才緩緩站起身,手臂肩膀,腰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那一雙手,正在劇烈顫抖。
這些事因為姿勢不正確導致的,著了沒有現代的那種高度適宜的手術床,她俯身在哪裏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還繃緊用力,是個人都會受不了。
張嘴將門外的人喚進來:“將他的傷口包好,不要碰水,這裏的藥丸,每日一粒。”
說完,沈雲錦僵硬著身子向外走去,她是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幫景禦珩包紮傷口了。
一行人都忙著去看景禦珩,倒是沒幾個注意到沈雲錦的異樣。
沈雲錦看著著群人,心中暗罵一聲沒良心,
腳步往回走,手臂卻被挽住,轉過頭,是一張熟悉的麵容。
“姑娘,我送你回去。”嬌柔的聲音滿是擔憂,嘴裏的稱呼還是當初已經習慣了的稱呼。
這人正是之前照顧了沈雲錦許久的蘭蘭,此時正關懷的看著她。
沈雲錦嘴角微勾,沒有說話。
回到香園夏羽便迅速的迎了過來,滿眼擔心:“小姐,你沒事吧?”
剛剛有人過來取藥箱,夏羽還以為是沈雲錦出了什麼事,張望了半天,就見沈雲錦步伐僵硬的回來了。
“沒事,扶我進去,蘭蘭,回去照顧你家主子吧。”
蘭蘭將沈雲錦交給夏羽,就回去了。
沈雲錦趴在床上,那種酥麻的感覺刺激的她呲牙咧嘴的:“快給我柔柔,我這是要散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