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讓我打扮成容瀾的模樣。”這件事,還是讓他無法釋懷。
“殿下此言差矣,三妹的確喜歡這類男子,不過容王剛好符合而已。”
這意思是,你並沒有模仿任何人,隻是沈雲錦剛好喜歡的 樣子而已。
這句話讓景禦珩的臉色沒那麼難看了,但是依舊沒有多好,就算沒有模仿,但是在沈雲錦看來確實故意。
景禦珩眸子有些幽深的看了一眼孟心憐,那種目光令她覺得背脊一涼,有一種驚怵的感覺。
景禦珩半晌才收回目光,似乎在想著什麼,或者說,在算計著什麼。
這目光沒有保持很長時間,不過一會,景禦珩就收回目光,轉身就要離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孟心憐叫住。
“殿下若是真的有心於三妹的話,就不要就此放棄……”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景禦珩卻是沒有再聽,而是大步的離開了。
隻留下滿屋狼藉和憤恨的孟心憐。
待那人走遠,孟心憐猝然轉身抬起手掌,扇向身後的落水,那手掌看似輕飄飄的,可是落在臉頰上,那聲脆響卻是讓人知道,這一巴掌,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輕。
落水身子猛地向後跌去,好巧不巧的摔在地上破碎的瓷器上,臉上五個指印格外明顯,嘴角,已經有鮮紅的液體流淌而下。
手上,臉上的痛楚讓她止不住痛呼出聲,不過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麼,那通呼聲又被她死死的咬住,不敢再發出一絲一毫,隻是不住的顫抖著身子。
孟心憐低下頭,剛剛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仿佛是錯覺一般,眉眼含笑,看著地上的落水。
“將屋子收拾幹淨,我去舅母那裏。”
說完,轉身離去。
落水見孟心憐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爬起來,去收拾屋子。
令人驚奇的是,孟心憐此舉並沒有讓落水心生怨恨和不滿,而是覺得,這是件在自然不過一件事。
景禦珩和孟心憐一前一後離開了院子,這件事卻也是長了腳一般飛向各個院子各個主子耳朵裏。
沈雲錦對此並沒有詫異,仿佛都是在她意料之中,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景禦珩居然就這麼放過孟心憐,這孟心憐,倒是有點本事。
“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安靜點。”話音剛落,她就蹙起眉頭,遲疑一番,心中暗道,恐怕不會吧。
在消息剛剛傳到程月如那裏的時候,孟心憐也到了。
看著藕荷色衣裙的女子翩翩而來,程月如有些詫異,隨後也笑著相迎。
“憐兒今兒怎地有空來舅母這裏?”
“舅母這是哪裏話,憐兒來看看舅母自然是想舅母了。”
這一番嬌嗔的模樣,將那副小女兒的姿態做的足足的,著實就一個向長輩撒嬌的小女兒一般。
程月如聞言也是笑了出來,臉上是一貫的慈愛與歡喜,但是心裏如何作想,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自從上次沈雲錦一事,她對這個外甥女也是有些看不透了,總覺得,這個看上去嬌弱可人的女子,並沒有那麼簡單。
害起人來麵不改色,哪怕時候,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盡管這件事被她看在眼裏,可是孟心憐還是沒有一絲的慌亂和緊張。
仿佛那事兒,真的與她無關,她從頭至尾,都隻是一個看客一般。
這般的孟心憐,讓她不得不顧及,不得不設防。
“你這丫頭,想舅母了,自然可以隨時來啊,隻是你這丫頭卻是難得出屋子呢。”程月如話語熟稔,輕笑說道。
孟心憐笑了笑,與程月如寒暄就幾句,便開始步入正題。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輕歎一聲,似無意。
程月如眼波一轉,關懷的看向她:“憐兒這是怎地了?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孟心憐聞言下意識的就要張嘴,可是想到什麼一般,卻止住了,有一些猶豫。
這模樣看的程月如心中冷笑不止,若是以前,她還會覺得孟心憐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現在,卻知道,對方不過是做給她看的罷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問,她也會說。
不過就算如此,程月如還是要問問的,畢竟,這是兩個人深知對方底牌下的做戲。
人生如此,哪怕每句話沒個動作沒個反應,都是這戲裏的深思熟慮過後的。
“憐兒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可一定要和舅母說。”
看程月如那副認真的的模樣,孟心憐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舅母,憐兒隻是在想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