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本欲先解決了沈雲錦這個“護衛”再說,此番忽然感覺到背後有異常,他一招蘇秦背劍,“哐”的一聲,那石頭砸在了他往後格擋的劍體上。

沈雲錦瞧著大漢露出破綻,頓時兩步搶上,同時手中銀針飛出。

她步伐如似淩波,身姿更是飄逸如仙,眨眼之間就到了大漢身邊,再次伸手點出。

怎奈她武功實在是稀鬆平常,走的又是借力打力的套路,這近身戰吧,借著點兒輕功也沒多少優勢。

大漢眼神一變,背後刀子來不及收回,卻也飛起一腳踢向沈雲錦。

眼看就要踢中,那大漢卻忽然悶哼一聲,空中的腳陡然收回,捂著胸口叫了起來。

“走啊!”沈雲錦哪裏敢戀戰,拉著容瀾就跑。

“他怎麼回事?”容瀾有些好奇問道。

“當然是暗器命中了。難道還能是他自己發癲瘋麼。”沈雲錦的語氣帶著一絲的鬆快,還有這一絲開心。

她其實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的暗器命中了。但是她丟出去那麼多,大漢避閃不及中個一招半式的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理所當然認為是自己得手。

“好身手!”容瀾笑讚。

“你也不賴,還知道反擊。”沈雲錦心底得意,對容瀾說道。

“那是自然。”容瀾的音調頗為嘚瑟,似乎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

沈雲錦不禁瞪了他一眼(雖然這種夜色下容瀾看不到她瞪他),稍微給他一點陽光就燦爛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一個大活人,難道坐在地上抱著頭讓人宰割麼。

兩人忙著鬥嘴,都沒有看見一道略有些呆萌的白影從大漢的袖子裏鑽出來,又暗搓搓地迅速遊上沈雲錦的腳麵,消失在她錦袍底下。

兩人攜手又奔出一些距離,方能喘口氣的時候,沈雲錦拍了拍自己的胸痛,道:“我想,這些人大概是在你來的時候就已經跟上來了。而且和之前那幾次頗為不同,今夜怕是沒這麼輕易了結。”

容瀾嗯了聲,認真思索了後,道:“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我身邊帶的暗衛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想必是被引走了。”

沈雲錦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對容瀾剛剛說很是意外,她挑著眉問道:“你竟然帶了暗衛?”

“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權貴出門,不帶暗衛難道還在胸口掛個木牌,上書‘人弱錢多,歡迎綁票’嗎?”容瀾並沒有立刻回答沈雲錦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沈雲錦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她哼了聲。“你還挺幽默的。”

容瀾也不生氣,反而也跟著笑了起來,甚至還開起了玩笑:“你還挺了解我的。”

沈雲錦的臉有些紅,她別開頭去,豎起耳朵來聽了聽,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道:“這麼說來,他們肯定有不少人。而且對你的部署也十分了解。並且還有能引開如蘇的高手……這等手筆,怕是要你非死不可啊!”

容瀾眼睛眯起來,眼眸裏有著一絲暗藏的殺機。“他們哪次不是要我非死不可呢?”

“說的也是。”沈雲錦凝重地歎息了一聲,對這人有些同情了,太坑爹了,都沒有個安靜時候。“而且,今夜你若是死在這個街區,隻怕明日太子殿下就要來將軍府抄家了。”

說道這裏, 沈雲錦的眼眸中也染上了一絲殺意,這才是關鍵的地方。

容瀾是為了她來將軍府的,若是今夜又死在這附近,就衝太子那個臭脾氣,不抄家就有鬼了!

明麵兒上,大家都以為太子和容瀾為了爭奪她而鬧得有些不可開交。然而,別人不知道,沈雲錦還不知道太子那個騷包心尖兒上的人是誰麼?!

別說容瀾因她而死,便是自己和容瀾的死扯上一點關係,那位殿下也要活剮了自己的。

念及此,沈雲錦打了一個寒戰。

容瀾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低聲道:“害怕了?”

他聲音沉沉的,又帶些許暖意,這會兒聽起來,竟有些安慰人心的味道。

沈雲錦歎息了一聲,心底有著濃濃的無奈,她想了片刻之後,坦誠道:“嗯。畢竟我從未以性命保護過什麼。這事兒做來沒什麼經驗,有些緊張。”

容瀾的腳步一頓,忽的停下來看向她。

沈雲錦莫名其妙, 直到這人忽的靠近了兩步,才臉紅瞪他:“你做什麼?”

“我…… 你願意以性命護我。”容瀾的眼底翻湧出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