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楚言之哀嚎:“父皇,你偏心的太明顯了!”
楚聶瞪他一眼,厲聲道:“有你什麼事,罰跪去!”說話間,眼底的嘲諷那是半點都不掩飾,赤裸裸,明晃晃地在臉上掛著:跟朕鬥,你還嫩了好幾十年。
楚言之被那眼神燙了一下,似乎要說點什麼,皇後拉了拉他衣角,搖了搖頭,並安撫一般地拍了拍他的手。
楚言之讀出了皇後的意思:不要急,有母後。
容瀾帶著聖喻入刑部地牢的時候,沈雲錦正與隔壁的姑娘聊得歡。
其實基本就是沈雲錦在說,而隔壁的姑娘聽的一臉懵。時不時歎一聲“世上竟有這樣的事?”、“世上竟有這樣的人?”、“世上竟有這樣的東西?”如此不勝枚舉。
沈雲錦的回答永遠都是,篤定又認真的“沒錯”。
那姑娘心中覺得這沈三小姐是個瘋子,可又忍不住想要聽她繼續說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以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點瘋?整個人都特別地憂傷又矛盾。
當沈雲錦指著門外的容瀾道:“看,接我的人來啦!”
隔壁的姑娘也沒空感慨容世子天人一般的風姿,也沒空感慨,那天人風姿的世子竟屈尊降貴地一矮身進了牢房,而後絲毫不嫌棄地將和她異樣臭烘烘的沈雲錦直接抱起。
她隻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那些故事;又有些竊喜,竊喜這瘋子終於要走了,這樣自己以後就不用擔心會被帶瘋了。
臨走,沈雲錦朝那姑娘招招手:“放心吧,我會救你出去噠!”
容瀾有些無奈:“自身都難保了,竟然還有心思管別人?”
沈雲錦眨眨眼,一副全然不覺的樣子:“你們會救我啊,我不需要自保,所以我有心思保她。啊……這姑娘好可憐的。楊敬之要強她,她不願意,就被弄到這地牢裏來了,然後……”
容瀾極有耐心地聽她喋喋不休,等她完全說完之後,容瀾淡淡道:“地牢又不是楊敬之的。他要懲罰一個不聽話的女人,為什麼放著後院不用,而要關到這完全看不到的地方來。還順便落人口實呢?在刑部的地牢,關一個自己想抬回去的女人,也算以公謀私。誰若參一本,一告一個準。”
沈雲錦愕然道:“這麼說,她竟然是騙我的?天哪,枉我還以為交了個獄友。”
容瀾低笑一聲道:“在獄中還有心思交友的人,恐怕也隻有你了。”
“沒辦法,說話能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就能不那麼疼嘛……”沈雲錦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彎彎,全然不是多痛苦的樣子。
可容瀾看著她如此,心卻狠狠地抽了一下。
“讓你久等了。”他低聲道。
這聲音不溫潤,不輕淺,有些悶悶的。但是卻格外好聽。
好聽到一著耳,沈雲錦就知道他是真誠的。真誠到讓她心生溫暖,倍感安然。
“嗯,也不算太久。”
從地牢出來後,還有挺長的一段小胡同要走。而且必然會路過刑部的大廳。
身邊沒人的時候,沈雲錦還在他懷裏窩地挺心安理得的。
可漸漸地人多了,沈雲錦就不好意思起來。“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也能走,腿又沒傷。”
“可你說疼。”容瀾完全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走路的又不是上半身。”沈雲錦道。
容瀾目不斜視:“但讓我抱著你腳不沾地地回馬車,是聖上答應放你的條件。”
沈雲錦一臉見鬼的表情:“皇上那麼穩重的人,怎麼可能提這麼奇怪的要求!”
容瀾但笑不語。
禦書房裏。皇帝聽到高方向他轉述容瀾和沈雲錦之間的這段對話的時候,也惹不住莞爾。“倒也的確是個挺有趣的小姑娘,改日她好了,朕也見一見。”
高方在一邊嘿嘿賠笑:“著實是個顧盼生輝的小姑娘。不過,這容世子這麼悶的人,竟然也會假傳聖旨,倒是叫老奴大開眼界啦。”
“什麼假傳聖旨。你這老東西真不會說話,那叫情趣!”皇帝反駁。
“對對對,老奴糊塗了,糊塗啦。嗬嗬嗬……”高方笑著附和。
而另一方麵,楚言之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太清閣內可遭了秧。能砸的都被這張揚跋扈的太子殿下砸了個遍。
皇後聞言,先是壓下了這消息,而後又匆匆趕去太清閣,打算先勸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