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怎麼了?”麥薇急切地追問沈雲錦,她握緊拳頭,神色有著一絲不安。
於是沈雲錦就順理成章地將幾日前的消息告訴麥薇。“太子護衛不力,聖上覺得東宮六率無用,便撤了兩率充入巡防營。太子閉門思過。”
麥薇一聽,覺得楚言之不過是被判了個閉門思過,也未曾受傷,於是鬆了口氣——在這小公主的心裏,閉門思過實在算不得是懲罰。
她在吳嶽國皇宮的時候,若是惹了甚麼禍事,父皇和母後也喜歡判她個“閉門思過”,既息事寧人,對她而言也算不得大懲罰。畢竟,說是閉門思過,也沒人監督著。她該玩玩,該吃吃,除了不能出宮招搖過市,還是挺好的。
沈雲錦一見麥薇這鬆了口氣的樣子,就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她看向麵前的人,神色平淡,道:“如今五皇子勢頭孟浪,本就已經拿到了京城巡防營的虎符。現如今,東宮左右兩率充入巡防營,那是皇帝在暗示眾位大臣。這位五皇子的地位不太一樣。”
麥薇挑眉,眸光中有些不解,就連語氣也帶上了疑惑:“不大一樣?”
沈雲錦解釋道:“這是默許他們爭高下。對五皇子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榮.寵.!”
她嘴角帶笑,聲音更是平靜,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這又如何,太子殿下位份尊貴,乃皇後嫡出,又是少年英才,深得愛戴。你們皇帝現在也不過是抬了個小王爺,這怎麼可能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地位!”
沈雲錦覺得,和這個楚言之腦殘粉再討論這個問題,自己也快要被她拉成同樣境界了。
想了想,她決定換個切入點。“太子殿下時常遇刺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麥薇眉頭直接皺了起來,對對方的話根本不認同,更多的是不屑,“身為皇室中人,遇上刺客這事兒也不算不尋常,但哪次不是能化險為夷的。本宮也遇到過,可至今都安然無恙。太子那邊自然更是固若金湯。”
若不是胸口有傷,沈雲錦必然伏案大笑三聲,然後氣勢恢宏地拍案而起,道一聲:“你也算至今無恙?”
然而身體條件所限,她不能那麼有氣勢,所以就隻能選了溫溫潤潤的方式,一挑眉,一勾唇,淺淺一笑:“公主拿自己做比,眼下卻是不大有說服力。”
麥薇被她擠兌地紅了臉,抄起手邊的香爐就朝沈雲錦砸去。
顧青身形一晃,下一秒,如玉的手就輕巧抓住了香爐。
她眉眼帶著一絲笑,姿態優雅,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東宮兩率未失之時,也不見得就是鐵壁銅牆。太子殿下時常被暗襲。現如今,少了這兩率,整個東宮的護衛,將出現重大的紕漏。太子這閉門思過,那就是個靜止的靶子,怕是避的不平靜。”
麥薇聞言,頓時心慌了。連帶著也恨起了造成如今這境況的沈雲錦來,她指著沈雲錦張口就罵道:“你!你這賤人,都是你的錯,你竟然陷太子於危險境地,真是太過分了!”
視線觸及站在沈雲錦身邊的顧青,麥薇又覺得事情不太對,她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又想,卻是不得法:“你不是太子殿下派給這賤人的護衛麼,為什麼會幫著她陷太子於危險中?”頓了頓,她忽然一臉恍然——
“是了!我明白了,定然是你為了騙我離開太子殿下,故意設了這圈套。”麥薇說著,視線忽然又定定地落在顧青身上,而後眼神就的淒涼起來,“這麼說,此事他也是知道,他也是默許的?難怪……難怪那區區幾人,便將兩國的護衛都打的落花流水……”
沈雲錦聽到這話,差點噴笑出聲,她在心裏輕聲嘀咕道,“沒錯,楚言之就是什麼都知道的,就是想讓你放棄他”
這話當然不能說,說了後重則兩國斷交兵戎相見,輕則東宮易主,她人頭落地。
“公主殿下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沈雲錦麵色一整,眼神立刻犀利了起來,她冷漠的說道,“太子殿下如履薄冰,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幹這麼大風險的事兒。他若是真心愛我,那也算情有可原。但我與他隻是合作關係,他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要配合我。”
麥薇紅著眼,心底委屈得不行,她指著顧青,恨聲道:“那他怎麼會在這裏。太子的侍衛怎麼會在這裏!”
“太子是將此人送給我做貼身護衛的。送我的,就是我的東西,那自然也隻認我一個主子,你說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沈雲錦的語氣很是平淡,好似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麥薇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信了,她瞪大眼睛,眼中帶著憤憤之色。“你休要騙我。你區區一個將軍府的庶女,怎麼可能有那般勢力,怎麼可能讓太子的侍衛聽命於你!”
沈雲錦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她對一旁的人招了招手。“顧青,你告訴他,你現在的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