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歌衝上去想擋在容瀾的身前,卻被程月如一把拉到一邊去。
那黑衣人一見容瀾懷中,就遲疑了一下。這個時候,牆頭上有個人喊道:“愣什麼。那姓容的不會武功,隻管搶來便是。”
“那女子好像死了!”
“主子可沒說要死的還是活的。既然是楚言之的人,那便速速搶來!”牆頭上那人有些不耐煩道。
容瀾麵前的黑衣人道了一聲“是!”
而後砍倒了容瀾帶來的兩個侍衛,還有極個別躍躍欲試的武丁,輕鬆到了容瀾身邊。
“容世子,您是要自己給,還是要我來搶?”黑衣人不懷好意道。“若是我來搶,你懷中這小娘子就不見得有活路了。若是你輕手輕腳地送過來,許還能吊著一口氣。畢竟,能弄活的,我們也不願意要死的。活的才有更高的價值嘛!”
容瀾冷冷地看著他。“你們主子是誰?”
“懂不懂規矩,這也是你問得的?”黑衣人眼神一凜,揚了揚手中的刀,“你若想死,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這個時候程月如帶著哭腔勸道:“世子,您還是先把人交給他們吧。您也不會武功,這些人,咱也打不過。若是非要強留,眼看著錦兒就要不行了,還不如……嗚嗚~~~我苦命的錦兒!”
容瀾涼涼地掃了她一眼,終於成功製止她。
而後容瀾道:“換手大概不好,不如我同你們一塊去吧。論起來,我也是太子楚言之的人。論起來,我可比一兩個女人重要的多。”
沈輕歌哭起來:“世子不可啊!”
可她這一聲可沒什麼用。
“喝!沒想到你竟然真是太子的人。”高牆上那人驚訝一般怪叫了聲。“小的們,那咱們還等什麼啊!容世子的要求你們都不應嗎!”
話音落,牆頭上又翻入了幾條黑影來,瞬間包抄了容瀾。
沈輕歌掙紮起來,想要衝上去攔著那些要帶走容瀾的人,奈何程月如死死地攔住了她。而容瀾,則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容瀾帶的侍衛們紛紛也跟過了牆頭去。
一時間,這熱鬧的香園裏,竟瞬間清冷起來。隻有沈輕歌抱著程月如的哭聲還在回蕩:“母親……這可怎麼辦啊,容世子竟然為沈雲錦涉險了……嗚,可怎麼辦!”
也不知道到底是哭容瀾涉險,還是哭容瀾為沈雲錦涉險。
程月如方才本是假哭,這會兒看這個最得意的女兒傷心成這番模樣,自然也是紅了眼。“輕歌,快起來,地上涼。”
沈輕歌現在哪裏起得來,且不說方才刀光劍影可怖,單是心愛的人被那夥惡賊帶走,她也是受不住的。
程月如給身邊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趕緊扶起了沈輕歌。
沈輕歌卻拿著帕子哭個不住。
“別哭了,”程月如微微皺眉,“且派人上宮門口候著,此事需等你父兄回來之後再做定奪。是了,再派人跟上方才的黑衣人才是。這大概是綁架了公主的那波人,若是能找到公主,我將軍府又是大功一件。”
對於沈輕歌喜歡容瀾這事兒,程月如心中是不大滿意的。
容瀾不過是個異姓王爺,在朝中也沒甚麼實權,雖說聽說經營了不少產業,可也不過是個掛著王爺名的商人罷了。
沈輕歌是她最優秀的女兒,若不是這個容瀾,便該是做皇後的。
怎奈何,輕歌看不上太子,偏偏看上了容瀾。
現在容瀾被那些人帶走,程月如心中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如此,事情發生後,隻考慮如何對將門有利,也算情理之中。
至於沈雲錦的,這母女倆倒是一條心地希望她早點咽氣。
但她們大概怎麼想,都是沒有想到,容瀾和沈雲錦出了香園,才是真出了險境。
若問為何,卻要說起顧青第一次出門之後的境況。
顧青第一次出門後,先找的便是離著將軍府最近的容王府。所幸容瀾並沒有出去,得知消息就趕了過來,而容瀾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風清子趕著馬車去將軍府後巷待命,如蘇再去替顧青完成後麵的任務——通知豪傑再扮劫匪劫人。
豪傑們基本都歇在風月無邊樓中,來的自然不如容瀾快。所以才有了牆頭搶人的事兒。
而事實上,容瀾抱著沈雲錦被劫持之後,就被塞進了蹲著風清子的馬車中。
此刻,風清子正小心翼翼地給沈雲錦處理左肩的傷勢。那塊地方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右胸和左肋下的傷口,還是在源源不斷地滲血。
由於傷的位置比較敏感,風清子又是男人,這會兒多少有些不方便。
“你猶猶豫豫地做什麼?救人啊!”容瀾有些不耐了。
風清子先是震驚了一下,這一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竟然不耐煩了?!頓了頓,馬上解釋道:“世子,要不還是再去擄個女大夫來吧。這……這可是太子妃,授受不親。”
容瀾眉頭皺的更緊了,想了想,他對風清子伸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