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個十七八歲的眉目如畫的年青女子正坐在床上哄一個包著紅色繈褓的男嬰入睡,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坐在床邊逗著床上一個正在著吐泡泡的包著橘色繈褓的女嬰。“青兒,這裏我來吧!”

一個比先前的女子年長七八歲的溫婉端莊的婦人和一個二十出頭俏麗的婦人走進房間,年長一些的婦人說道。年長的婦人名叫高茗,是女子的姐姐的閨中好友,夫家姓蘇,半年多前夫君病逝,曾小產過。年青一些的婦人叫心蕊,是高茗的陪嫁丫鬟;年青女子叫舒青,是這三個孩子的姨母。

“茗姐姐,你來了。姐姐呢?”舒青笑道。“繡兒在看信,你快去吃飯吧,平兒、蓁兒這裏還有我和心蕊呢。”高茗接過舒青手中的男嬰,搖起手邊一個精美的撥浪鼓道。“還有安兒。”女孩兒怕被高茗忘記。“是是,還有我們的安兒。”心蕊哄道。“好,那我先去吃飯了。”舒青答道。安兒就是坐在床邊的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平兒是舒青剛剛抱在懷裏的男嬰,蓁兒是平兒的雙生姐姐,平兒與蓁兒不過三四個月大。

剛出房門,舒青便看見了在亭子裏看信的姐姐舒繡好像喝下了什麼東西,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著急地走了過去。“姐姐,你怎麼了?”舒青著急道。“答應我,把三個孩子帶走,永遠不要讓她們與她們的父親見麵。”舒繡無力地向舒青哀求道。“姐姐,你先不要說話,我去找大夫…姐姐,姐姐…”舒青哭道,這時舒繡早已沒了氣息。

“青兒,怎麼了…繡兒!”高茗急忙推開房門,卻驚訝地看見舒繡嘴角的血跡,她的身後是抱著蓁兒的心蕊…舒青與高茗還有心蕊在辦完舒繡的事情之後便雇了兩輛馬車,想要離開這裏。心蕊去雇馬車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出發時幾人被一群殺手追殺。在被追殺時幾人為了分散他們的人便分開走了,高茗和心蕊帶著蓁兒還有安兒一直向南邊的偏道上跑,舒青與平兒是向西邊的山上跑。

半路上,安兒被那些人抓住了。幸好心蕊身上背著的包袱裏還有一些幹糧,所以三人才沒有餓死。心蕊幫高茗擋了一刀,傷口血流不止,高茗也受了不輕的傷。心蕊強撐著身子帶著蓁兒和高茗逃到一條小道上,終於不支暈倒在了路邊,這時,一輛馬車過來了。

“陶老爺,前麵有人暈倒在路上。”坐在車架上的車夫說道。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與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婦從馬車中下來,男子走近一看,“喲,這不是蘇大嫂和她的丫環心蕊嗎?老婆,是蘇大嫂和心蕊。心蕊沒氣兒了。”陶世達驚訝道,看著兩人身上半幹的血跡,伸出手探了探高茗的鼻子,發現高茗的呼吸很微弱,而心蕊的身體卻早已冰冷。

阿麗和車夫也走了過來,陶世達吃力道:“老婆,快,快來幫我把蘇大嫂扶起來!”車夫在一邊道:“我看這位夫人大概遇到山賊了,真是倒黴!陶老爺,咱們還是快離開這兒吧!”陶世達和阿麗剛要將高茗扶起,卻發現了一個十分可愛,正吐著泡泡地女嬰被高茗緊緊抱在懷裏,阿麗趕緊把孩子抱起。陶世達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把高茗抱回馬車之後便招呼車夫處理心蕊的屍體了,阿麗將心蕊身上的兩個包袱也拿上馬車,把包袱與女嬰放下之後便開始處理高茗身上的傷口。

由於高茗身上的傷實在太重了,在昏睡了十來天後才醒過來,此時她人離她暈倒的地方已經有數百裏遠了。“咳,咳,我,我怎麼會…”高茗醒來有氣無力道。“蘇大嫂,你小心點,你的傷還沒好呢!”阿麗右手抱著蓁兒,左手端過一杯溫水遞給高茗,嗔道。“阿麗,蓁兒怎麼樣了,我要看蓁兒。”高茗焦急道。“蘇大嫂,你放心吧,孩子沒事,你看。”阿麗把蓁兒抱到高茗麵前,說道。

高茗接過蓁兒,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阿麗,心蕊呢?”“蘇大嫂,心蕊她…她已經走了。”阿麗含糊道。高茗渾身一震,顫抖道:“心蕊…葬在哪裏?”“心蕊,她就在我們見到你的那個地方。因為怕山賊追上來,我們隻能草草的把她埋在哪裏,沒有立碑。”高茗嗚地一聲哭出來,阿麗隻能安慰地拍拍高茗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