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猜到朕為何宣你入宮,”皇帝垂下手,纖塵不染的案上多了本折子,“按理說此事你應擔些責任,但朕念還未釀成嚴重後果,便不再苛責於你,你從明日開始便著手調查市井流言究竟是怎麼回事,務必給朕一個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
此事已涉及到皇家顏麵,若不再加緊處理,百姓還不得反了?就算百姓不反,朝中也必定會有大臣上奏。早些解決了此事,不僅是對朝廷好、對百姓有個交代,也是為了五皇子自身聲譽好。
這道理池瑾然自然明白,現得了父皇的命令,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去辦,“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負您的厚望。”
皇帝的這般敲打他是明白了,左不過就是調查謠言之事,若是處理得妥當還好,若是處理不好,自己功不抵過,終究是不得人好眼色的。
池瑾然出了宮便吩咐莫月著手調查,前兩日倒是沒什麼發現,待到第三日時,在一家酒肆中發現了線索。彼時莫月正在吃酒,恍惚間聞得旁桌有三兩個著粗布衫的百姓正談論著有關誓王之事。
許是二人都醉了七成,這一說話,便不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二柱你可知道不,近日京中那流言可不是平白無故就散播開來的。”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笑聲道著,嘴邊黑痣上的毛顫了幾下子。
而後那桌子的人開始談論起來,聲兒不大不小的,落入莫月之耳,卻顯清晰異常。自那日起,莫月派人日日跟著這幾人,一路順藤摸瓜,摸到了太子的頭上。
池瑾然聽了莫月的稟報後,帶了幾個證人入宮了,去時恰好太子也在。
“父皇,兒臣已查清楚了事情,今日入宮來彙報結果。”他剛要屈膝跪下,卻被皇帝給攔住了。太子於一旁靜靜觀之,內心隱隱不悅。
“既如此,便細細道來。”皇帝長驅直入,也不再兜圈子了,在座之人皆知今日來所為何事。
池瑾然擺出了一係列物證,後要將人證給帶上來時,卻被告知人證已於馬車上咬舌自盡了!緊要關頭人死了便是死無對證,這下子素來鎮靜的誓王開始心慌了起來。
“父皇,兒臣也調查了此事,經過幾日的不懈努力後,終於得知究竟是誰散播此謠言。”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繼而上前幾步,“左使大人私下做了什麼,想必心裏應該清楚吧。”
而後太子一口咬定謠言為左使大人散播,池瑾然沒了人證,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皇帝聽了太子之言龍顏大怒,一氣之下罷了左使大人之職。
出了宮門,太子冷言相道:“許久未見五弟,別來無恙啊。”
“等著瞧吧。”池瑾然斜睨了那人一眼,徑直上了王府的轎子。
幾日後,新左使大人上任,上任之日收到了的池瑾然的一件賀禮。誓王王府內,池瑾然手執著杯盞喃喃道著,“本王此番也是有所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