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清似乎沒有想到我的動作,但在我話音落下後,也明白了很多,眼眸徑直的打向木舒玄,唇邊勾起些許笑意。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芯兒,木兄,你這又是做什麼?"
木舒玄亦然回了個笑,"傷不傷害是你的事,我隻是提醒她罷了。"
我聽他一言,眼眸微抬了兩下,"那還要多謝你了,隻是,現在重要的隻怕不是我和我肚子裏孩子的去處,而是五個月後的情蠱之引吧。"
我頓了頓,又看向南宮長清,"還有,華衣。"
話音落後,我便也不想與他們在糾纏下去,淡淡一笑,便按照原路返回了農莊。
而麵對這些錯綜複雜的時局,誰又能真正看破?
隻怕,華衣還不知他們的野心。
出了密林,我便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藍眸少年。
剛剛我未曾在房間之中聽見梁丘竹雨的聲音,而如今在此處看見他,心中卻也莫名閃過幾片不安。
梁丘竹雨看著我腳步匆匆的從密林中出來,忙是眸光驚異將我拉過。
他深看著我,便還沒在我反應過來時,便輕拍了幾下雙手。
而後,密林之中的樹下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為首的是個女子,她身著一襲布衣,看見我,欣喜之色浮上臉龐。
我皺了皺眉,輕輕啟唇,"曉雯?"
曉雯沒有回答,她幾步到我的身側,卻讓我看清了她身後之人。
我腳步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看向一抹似乎不真實的黑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眸光幽深,立在一側的樹下,黑衣飄蕩,如同與他的初見時分。
我的思緒在這一刻似乎靜止,我靜靜的看著他,似乎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南宮長淩,這是一個在我心中盤旋很久的名字。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會再次見到他,可是沒想到,這麼快,他便又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閉了閉雙眼,自嘲一笑,向前走了兩步。
"皇上今天是微服出巡?怎麼會來這麼遠的地方?"
我忍著我心中的苦楚,滿眼決絕,看著他。
南宮長淩眼中一瞬的欣喜消失殆盡,他深皺著眉頭,想伸手拉我,卻還是未果。
"你真的這麼絕情?那剛剛你在樹林中所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目光不可反駁的打在我的身上,一點一滴想刺入我的心房。
我苦苦一笑,"孩子是我們的,我會生下來,而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你的身邊有梁丘心悠。"
"溫婉芯!"南宮長淩似乎有些著急,向前走了兩步,死死拉住我的手臂。
"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片刻,他無聲,而許久,才緩緩說出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雖然簡短,但似乎又包含了所有。
看著曉雯,我便明白了他這次因何而來,因為上次我的不辭而別,因為馬車摔落山崖。
他也許是怕我出事,可是見到我後,我們之間又夾雜著太多的無奈。
太多的話,最終隻話為這簡短的一句。
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思索至此,我早已經淚流滿麵。
我輕咳了幾聲,血腥之氣又浮上心口,我看了南宮長淩一眼,"如果你心中還有我,你應該相信我才對。"
我看了眼微風掃過的山林,"你回宮,好好待梁丘心悠才是。"
耳邊樹葉聲加上點滴腳步聲漸起,我心中自知應當是木舒玄和南宮長清等人而來。
看著南宮長淩微微皺了皺眉,不再與他糾纏,甩開他的手,看了眼梁丘竹雨,便準備向回而行。
南宮長淩心中亦然是有分寸,可是他還未等我甩開手,將我拉過,至他的懷中。
他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七日後,我會親自出兵北朝。而你想知道的依諾的秘密,在千金一諾。"
他的話語讓我的思緒有著些許明了,我點了點頭,卻剛想離開,便感到南宮長淩又在我的手中放了一塊冰涼之物。
我剛剛垂眸去看的功夫,便感到他已經幾步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而曉雯,梁丘竹雨都沒有隨他離去,離開的,也僅僅隻有他一個。
我咬了咬唇,垂眸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便是,一隻白色透亮的玉佩。
上麵刻著點滴梨花,是那支我在臨走前給還給他的同心玉佩。
看到這個玉佩,我便又想起了曾經的諾言。
綰發結同心。
我之前心中怕他受傷,將那支同心玉佩還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