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能為力，你走吧……”
“你走吧……”
我呆呆地看著麵前的老者和一個髫年的女孩。老者渾濁的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最後又都轉為虛無。而那個女孩始終隻是安靜地抽泣著，眼睛紅腫，愈發顯得臉色蒼白。我心裏莫名的堵塞，眼淚頃刻滴落。
女孩輕輕轉頭離開，我想衝上前去拉住她，我想叫她回來。最後，我卻哭得癱坐在地下，沒有絲毫力氣，哽咽著，聲音也沒有。那瘦弱的身軀更是顯得離去景象淒涼，我卻隻得這樣看著，如此，無能為力……
那是我啊，那是我啊……
“小姐……小姐……”
“小姐……”
我睜開眼，看見了紅兒，緩了緩勁才脫離夢境，抬眼隻見寶簾勾外掛了一簾夜色。
“怎麼了，看外頭應是五更天都未到就來叫醒我。”
“這不有好事麼，有人替姐姐贖了身了。說來也怪，竟然在這時候來，莫不是怕了家中夫人……”紅兒輕笑出聲，雖然輕，但在這夜色下也顯得突兀，又連忙噤了聲。
“嗯……知道了。”
“小姐不開心麼……”
“這本就是預料中的事，不是今日，也總會有一日，所以沒有什麼好開心的。更何況，又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小姐……”
“沒事，去打水來我梳洗吧。”
接下來，又會是怎樣的生活，想起夢中，想起從前，我不禁鼻尖一酸。
我還很小的時候，父母逃災荒病死在半道上，臨終前將我托付於江伯伯，江伯伯把我和他的戲班子帶到了京都。
戲班子裏的孩子都不願意和我玩，說我是個災星，克死了父母。但後來，我有了一個要好的姐妹叫煙兒。她闖入我的生命，我又看到了陽光，享受著許久未觸及的溫暖。然而她卻像她的名字一樣，來去無蹤。那麼順理成章，那麼突然。
那天，煙兒演砸了戲，被罰在戲台不停地練。我見她沒吃飯就到廚娘那裏要了兩個窩頭急匆匆揣了拿去給她。
我喘著大氣跑到，遠遠便見她神色有些恍惚，急忙跑過去，剛到戲台卻見她一個失足從高處跌落，這本不致命，那架子不算太高的，致命的是，一旁的紅纓槍亮晃晃地擦過她纖細的脖頸。隻是擦過……
我跑到她跟前時，鮮豔的紅色噴灑了我一身，也濺得我滿眼紅霧。待眼淚衝刷得眼前稍微清晰時，卻隻見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慌忙地跑去找大夫，街上的人驚恐地看著我，那些目光讓我心頭發毛，但仍是不停地奔跑著。大夫到後，隻是看著江伯伯搖了搖頭，又默默離開。我抱著煙兒哭了好久，有人來嗬斥我放開她，也並未如他們所願，我知道，他們是不會或者說不敢來拉開我的，因為從小我就知道，大家都認為我不祥，碰到都會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