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坈回到家的時候,舒大少正在簽支票。遠澤喜笑顏開蹲在茶幾邊上,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覃坈沒在意,大刺刺走過去坐在舒慕旁邊,眼睛不經意地瞟了眼支票,當他看清金額的時候,一把將支票從老道手裏搶過來。

“你幹嘛搶我錢!”遠澤炸毛跳起來,掐著腰怒指覃坈。覃坈冷颼颼瞟他一眼,老道偃旗息鼓,夾著尾巴灰溜溜溜了。舒慕莫名其妙,這是他答應給遠澤的,現在遠澤不僅幫他恢複了覃坈的法力,還把人從封印裏放出來,他恨不能再多給老道點。

夜裏,遠澤趁覃坈洗澡的時候偷偷溜進舒慕臥室,趴在大少爺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

覃坈披著浴巾走出來,把大毛巾遞給舒慕,讓大少爺給他擦還在滴水的長發。舒慕咬著牙,瞪著低下頭的覃坈的眼睛快噴火了。握緊手裏的毛巾,舒慕嘴角抖了抖,慢慢將毛巾蒙在覃坈的頭上。

覃坈閉著眼睛,等大少爺伺候。

突然,肚子上傳來劇痛,覃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眼前黑了。舒慕把毛巾照在覃坈臉上,照著他肚子就是兩拳,一個掃堂腿把覃坈絆倒在地,抬腳照著人沒頭沒腦一頓踹。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旁,覃坈知道打他的是舒慕,也就沒敢還手,可嘴裏一直叫著:“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舒慕氣咻咻指著自己的鼻子,目眥欲裂,覃坈趁機拿下毛巾,正對上舒慕凶神惡煞的眼神,心一哆嗦,莫名心虛。

“我問你!”一腳踩在覃坈赤、裸的胸膛,舒慕單手扶著膝蓋彎下腰,凶神惡煞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怎麼破解嫪吉的封印了?”

覃坈眼珠一轉,猜到是遠澤跟舒慕說什麼了,心裏把嘮叨從頭罵到腳,臉上隻能故作無辜,一手抓著舒慕的腳移到嘴邊,親了一口。

舒慕:“……”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看舒慕的氣頭消下去點,覃坈趁機爬起來,把人抱在懷裏啃兩口,“可當時你被嫪吉關在石頭裏,我根本沒機會對你說,我也沒想到遠澤沒告訴你我的計劃……”

哼,就不信小慕信你不信我!

舒慕愣了三秒,凶狠的表情變成滿滿的愧疚,揉著覃坈被踢的部位,小小聲道歉,完事還不忘大罵遠澤幾句,大有把老道掛起來扒皮的架勢。

“算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那家夥計較了,反正以後也沒多少相處的機會了。”覃坈趁機躺到舒慕腿上,享受著大少爺的按摩服務。

“什麼意思?”舒慕一愣,也忘了生遠澤的氣。

“桑格說要帶遠澤去深山裏修煉,吸天地之氣補充遠澤當年被他吸走的精氣。上次老道被他綁走,就是把他帶到深山裏嚐試這種補氣的方法,好像還挺有用的。”覃坈摸摸下巴,總覺得現在的遠澤比過去帥了那麼丁點。

舒慕若有所思地點頭,總覺得這對宿命的冤家天長地久兩相對,不出點什麼事都對不起天時地利人和。

桑巫的傷勢穩定了,兩位鬼王不用每天圍著他轉,鬼界的事自然不再用老鬼桑格過問,所以桑格打算過幾天就帶遠澤走。老道也是因為快走了,才想著從大少爺這裏刮點油水,充實自個兒的小金庫。

“唉,認識這麼長時間,一想到說不上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還真有點難過。”舒慕摸著覃坈還有點濕的頭發,神情沮喪。平時打歸打,鬧歸鬧,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遠澤那人心地不錯,就是欠踹了點。

“以後你想見他們,我可以帶你去找。”反握住舒慕的手,覃坈溫柔地看著他,“桑格還說,大臉為人正直善良,很適合去地府做鬼差,他想靠鬼界和地府的關係推薦大臉過去任職。”

“大臉也要走?”舒慕瞪圓了眼睛,這是要曲終人散麼!

“鬼差都有各自的負責區域,聽說咱這附近的鬼差調職了,大臉很可能負責這裏。”看不得舒慕難過,覃坈想著要不要賄賂下閻王老子,讓他給大臉安排個閑職,能隨時跑出來和舒慕玩。

舒慕想了想,覺得如果由大臉負責這邊也挺好,這樣等他死了就可以通過大臉買個鬼官當當,那時他就能和覃坈天長地久了。越想越高興,舒慕嘿嘿地笑了。

覃坈挑起嘴角,他沒告訴舒慕,此時兩人共用本命之力,舒大少相當於魔鬼和人類的混血兒,別看魔鬼和鬼的後代嫪吉先天不足,魔和鬼的修煉都不能照用,但舒慕卻可以照搬魔鬼的修煉方式,假以時日,舒慕就能修成魔身,不老不死。

不過這事不急,可以等以後慢慢告訴大少爺,也給他個緩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