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條毒蛇,她不僅不能甩,還必須主動攻上去!
壓下心中的害怕之後,言婉蕾也捏緊飛鏢,迎擊著對方的強烈攻勢!
一對刀子,在林淺昔的手中像舞出了花朵一般,無論如何從言婉蕾的身上劃過,都不會從她的手中掉落。
“唰!”
裙擺被拽住,刀子一晃,便割出了一個大洞!然而,林淺昔卻並沒有因此住手,而是繼續撕扯著她的裙擺,將她的裙擺扯出一條長長的帶子!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但坐以待斃可不是言婉蕾的性格!隻見她腳步一踏,踩在帶子上便紋絲不動了。而拿著飛鏢的手則向著林淺昔刺去!
尖銳的寒光出現在她左邊的太陽穴,可因為左邊眼罩的關係,林淺昔並沒有發現,她仍舊揮舞著手中的刀子,將言婉蕾厚厚的裙擺,一刀刀的劃下來。
突然,尖銳的針鋒停下了!但,這卻不是因為她回心轉意了,而是看見了讓她震撼得忘記自己立場的東西!
隻見她手指顫抖,滿臉的震驚神色,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林淺昔的脖子!
原來,在林淺昔割開她的裙擺途中,多次躲閃她刺來的飛鏢,脖子過多的運動之後,綁在脖子上的絲帶就這樣鬆開了。
黑絲滑落,一道醜到極限的疤痕出現了。不,與其說這疤痕醜,不如說它很恐怖!隻是讓人一看,就有種心寒的感覺!
那是怎樣的一道疤?它繞著動脈血管的邊緣,如一個項圈一般,永遠的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言婉蕾忽然發現自己不敢想象!不敢去想這道疤究竟是怎麼來的?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失態,林淺昔低頭一看,原本綁在自己脖子上的黑絲,此刻卻和對方的裙擺糾纏在一起。
“嗬,沒想到你居然是第一個看見的人。”話語中,帶著絲絲嘲諷。
“你的疤……”言婉蕾吞了吞口水,道。
“嗯,這是我在國外留下的。”林淺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在國外曾受過兩次最嚴重的傷,一次是左眼,但不危急生命。隻不過差點瞎了而已。一次就是脖子上的這條疤。那是一個古刑具,被套在了脖子上,差一點,我的腦袋就和身體告別了。”
輕鬆的語氣,嘴角甚至還揚著微笑。她說的這一切仿佛都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一個人,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裏,如何變得不一樣?很簡單,隻要她經曆生死就夠了!林淺昔經曆了,可言婉蕾卻一直在原地踏步著。
原來,當初那場葬禮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我真的,差點兒就見不到她了!
手中的飛鏢漸漸滑落,她捂住自己越來越難受的心,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最終,她還是開口道。
“說起來很難為情。”林淺昔上揚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暖意,“當時想的不多,但隻有一個最堅定的念頭,那就是大家還在等我,我一定要回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活了這麼久,卻還沒結過一次婚。雖然有訂婚了,但那卻不是我想要的。”
“我真正想要的,是我能挽著小寒的手,跟著他腳步,看著他將我的手放進白青的手裏。然後我們兩人,從你和郝星河的手中接過戒指,給對方帶上,許下生死相隨的承諾。我還特地想過,手裏的捧花一定要給你,讓你也能收獲幸福,和郝星河好好的在一起……”
侃侃而談,林淺昔的臉上洋溢著溫柔,一雙眸子閃著光輝,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美好的事。
但,一切都隨著她的話鋒轉變,戛然而止。
“你覺得可笑嗎?這樣的我。”
可笑嗎?當然不!
言婉蕾抓住自己的左邊的胸口,似乎這樣就可以緩解裏麵傳來的疼痛!
她想要麵前這個女人死的,不是嗎?她恨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不就是想要她死嗎?
可為什麼,在看到她那瀕臨死亡的傷口時,自己還會這樣的難過?
“你總是這樣!明明對陌生人果決而冷漠!可對身邊的人卻竭盡全力的溫柔!如果不是因為這份溫柔,我們何苦糾糾纏纏二十多年!”言婉蕾捂住自己的臉,阻止淚水的滑落。
不可否認,她正是因為貪念這份溫柔,才困步不前的!
“原來我們的關係讓你這麼苦惱嗎?”林淺昔垂下眸子,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下一秒,她忽然拽起從言婉蕾裙擺上割下來的帶子,一隻腳朝著對方的雙腿橫掃過去!
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言婉蕾一個不穩,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後,身體不穩,朝著一方傾斜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