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燭光燈火,不及烈酒一杯呀~”瞎子大口大口的喝著燒刀子,燒刀子度數極高,遇火則燒,入口則燒紅之刀刃,吞腹猶如滾燙之火。不知道瞎子為什麼那麼喜歡喝燒刀子的少年坐在火堆旁邊烤著香酥的鯽魚。

今天是除夕,少年和瞎子已經過了十幾個除夕了,每次除夕夜瞎子都會喝上燒刀子。

今年的冬天似乎更冷了,瞎子和少年一直生活在山腳下的木屋裏,依水而生,依山而活。不過此時,水已結冰,山已結霜。

少年默默的看著瞎子,今年他已經十五歲了,十五年來,瞎子像是瞎了,又像不瞎。

瞎子惆悵的坐在火堆旁的石頭上,又是一口一口的喝著,似乎聞到了魚的香味,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魚考好了?”

少年撇撇嘴心裏道:鼻子還挺靈的嘛。

淡淡的道:“快好了,中間還有點沒熟,多考一會。”

“嗯,別烤糊了。”瞎子又喝了一大口燒刀子。

少年又將夾在火堆上麵的魚翻了翻。

“兔崽子,你今年幾歲了。”瞎子不經意之間的問道。

少年拿起魚撕了一小口,吹了吹,將熱乎的魚塞進嘴裏,不知道是燙的還是香的,口齒不清的說道:“過了今天就是十六歲了。”

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了頭道:“十六歲,十六年了,時間過得可快呦,一晃十六年過去了,你這小兔崽子快變成大兔崽子了咯。”

少年咀嚼著嘴裏的烤魚回答道:“是是是,我從小兔崽子變成了大兔崽子了,你從瞎子變成了老瞎子了!”

瞎子一聽,不禁笑了起來:“是啊,我都成老瞎子了,來!今天除夕,老瞎子我高興,請你喝酒!”瞎子將酒遞給了少年。

少年一聽到又要喝酒,很情不願的把酒接過來。聞了聞這刺鼻的酒香,眉頭頓時一皺,抓起酒葫蘆就往嘴裏灌。

燒刀子的度數是很高的,一口下去,整個身子都是暖的,不過這酒不能喝的太凶,否則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少年一口燒刀子入肚,整個身子都熱了,喉嚨辣的要死,喝了一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瞎子摸著少年的手,接過他手中的酒葫蘆,笑著說:“怎麼樣,這酒味道好吧。”

少年用手摸了摸嘴上的酒水,沒好氣的說道:“好個屁,又辣又濃,快辣死我了。”

瞎子又喝了一口燒刀子道:“燒刀子,顧名思義,就是刀都可以燒起來,燒刀子,遇火則燒,雖然是烈酒,但是卻適合在冬天喝,正所謂一口酒,一段事。”

少年拿起架子上的魚吃了起來,一口烈酒仿佛還卡在喉嚨裏麵,吃點魚肉壓一壓。

少年將架子上的另一條魚遞給瞎子問道:“瞎子,你每年都這麼喝你不會醉嗎?”

瞎子一聽這話,諍了一下,回答到:“酒入愁腸人自醉,你懂什麼…”接過了少年手中的魚。

少年抓起自己的魚,大口大口的吃著,“是是是,我不懂,您老人家最懂行了吧。”

瞎子啃了一口魚,道:“有點糊了。”

少年不予理會,使勁吃著嘴裏的魚,含糊不清的回答到:“愛吃不吃,魚入我口味自香~”

瞎子大笑起來:“好一句魚入我口味自香,你這句話合我胃口,我就勉強吃下去了吧。”

少年鄙視的看了瞎子一眼。

少年,瞎子,魚。

“酒入愁腸人自醉,魚入我口味自香。”

那人,那山,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