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見畫上畫的是一位身披白色道袍,手持一把寒鐵寶劍,腳踏一朵七彩祥雲的美男子。雖遺憾於他的臉朝向畫紙的內側,不能一睹仙顏,但依舊不失他仙風道骨的神貌。凡所行之處,萬籟俱靜,眾生敬仰,一切皆躍然紙上。
墨少白看著畫上的仙者,既震撼於他超越凡塵的仙骨,又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我怎麼老覺得在哪裏見過仙者呢?”墨少白對畫自語,“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突然,畫中仙者手持的寒鐵寶劍,發出了一束耀眼的金光直衝屋頂。原本光線暗淡的竹屋內瞬間便被金光包裹,儼然征兆著一位神仙即將降臨。墨少白望著滿屋的金光,驚詫之餘,同時也想起了與仙者初識的地點—石牆上的壁畫。
正在墨少白神情恍惚之間,他手中的畫瞬間消失,然後又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屏風上。與此同時,整個竹屋內響起了一句渾厚的聲音“來者為誰?”
聽到這句話,墨少白左顧右盼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而聲音似乎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竟也不再響起。他以為自己撞了鬼,心裏膽顫不已。但事已至此,他知道逃跑無異於死路一條,便壯著膽子回答道:“我叫墨少白,乃劍星鎮人士。”話剛出口,他再又說道“不知閣下是誰?為何躲在暗中嚇人,不現身一見?”
隻聽竹屋內那渾厚的嗓音再次響起:“我乃畫仙是也,在此身居已有萬年,早已形神俱滅,豈是汝等凡胎俗子的肉眼就能所見?”接著屏風上的畫,飛到墨少白的身前,像是在盯著墨少白一般,還時不時的在空中微微擺動,儼然把他當做了美人在欣賞著。
墨少白看著眼前飛著的畫,感情就是它在說話。心驚之餘,被一幅畫這麼老盯著,他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但又怕惹惱了這個所謂的畫仙,隻好小心翼翼的說道:“請問畫仙您這麼老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哪裏長的不對?”
卻隻聽見畫仙先是一聲大笑,接著又用渾厚的嗓音說道:“不錯,不錯,老夫我守候了數萬年,如今終於等來了你,也不枉費我萬年的孤獨等待。”
墨少白被畫仙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待他正想問話之時,屋內又響起了畫仙的聲音:“來者墨少白立馬在畫前跪下,接受神光洗禮。”
聞言,墨少白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雖然古人說的好“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那也得分場合不是?眼下這情況明擺著對他有利,不跪豈不成了傻子?
在他跪下的瞬間,一道金光從畫中迎麵射來,直接就進入了墨少白的身體。與此同時,金光越來越多,結果在他頭頂上端直接就彙聚一團,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盤,然後把原本站在地麵上的墨少白,快速吸離地麵,停飄在與畫等高的地方。
用神光來洗禮身體,其實就是洗經伐脈,隻不過它比普通方法要靈用的多,同時還能吸收金光中的能量並儲存起來,為聚集天地之間的靈氣,做了重要的鋪墊。
金光不斷的射入他的身體,卻絲毫沒有不適之感,反倒讓他十分享受這種輕盈、柔和的感覺。直到在要結束時,他的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像是被萬劍射穿而帶來的鑽心的疼痛感。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震天巨吼,整個洞穴都在顫抖著。
隨著吼聲的消淡,金光也逐漸褪去,奇怪的是他背後的疼痛感也慢慢的消失。
墨少白緩慢的落回地麵,當他睜開眼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望著畫迷惑的問道:“畫仙,為什麼我的背剛才會如此疼痛,而現在卻又消失了呢?”
畫仙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老氣橫秋的說道:“這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然後又似乎很滿意的擺了擺畫,接著又道:“不錯,不錯,老夫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小子,有緣自會再相見的,老夫去也。”
然後畫又回落到桌麵上,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若不是墨少白明顯感覺自身上的體質明顯改變不少,否則他一定會以為剛才是做夢來著。
墨少白再次走到竹桌前拿起了那幅畫。然而卻發生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這幅畫先是畫上的仙者臉由裏朝外,仙容被墨少白一覽無餘。隻是他覺著這幅容貌太過於熟悉,反而沒顯得有多驚訝。然而待他仔細看來,臉上馬上就換上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那副容貌和他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沒有仙風道骨的氣息,其他地方分毫不差。
這人是誰?為何與我如同一人?墨少白心裏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