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搬出去住(1 / 2)

女人驀地抓住蘇錦言的手臂,她說話的同時眼裏放出嗜血毒辣的光芒帶著瘋狂的意念。

她嘴裏喃喃地重複著最後一句話,說到後來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跪了下來,抱著蘇錦言的褲腿,哭喊著他爸爸的名字,“阿哲,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想傷你……”

“這些年我一直在靜心寺為你禱告,期盼著你有天能醒過來,然後你、我還有我們的孩子阿言三個人一起好好生活在一起……”

“阿哲,你怎麼不說話,你說話啊,你說你原諒我了……”夢芳華不斷說著,乞求著,然後晃著蘇錦言的腿。

蘇錦言低下頭看著已進入瘋癲狀態的夢芳華,心口早已被這些真相刺得千瘡百孔,連呼吸也跟著痛。

任由她晃著身體,他幽暗的眼眸裏無聲地流下了兩行痛苦的眼淚。看來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他驚人的相貌、聰穎的天資以及萬貫的家財卻不能給他一個完善的家庭。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源於這個賦予他生命的女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你為什麼會是我媽!”濃濃的悲涼之痛夾雜恨意,蘇錦言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驀地,狠厲拂麵,一腳踢開了夢芳華。冷漠轉身出了佛堂大門,大門口徐莫守在那裏等著他的吩咐。

“找人將玉姨扶回房,從今晚起將整個後院佛堂全部封鎖起來,不得讓任何人靠近,除非是一日三頓給她送餐的人。”

夜裏明明很暖,蘇錦言渾身卻很冰涼,他靜靜地走在回主樓的小道上,在樓下望著自己還亮著燈火的房間很久才進了廳上了樓。

晚夏的睡夢有些不踏實,她又夢到自己被一個小女孩拉著手飛快地在前麵奔跑,後麵麵包車緊緊追趕著,接著車子狠狠撞到了她的身體,她倒在了血泊中。

可她感覺還有一絲力氣,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去看撞她的人。

忽而她被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額頭被貼上一個冰冷的吻。隨之夢境被一朵朵綿軟的白雲給覆蓋住。

直到過了很久,蘇錦言陰冷的臉浮現,意識強迫她睜開了雙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蘇錦言抱上了床,她的腰間緊緊箍著他的一隻手。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發間,他的呼吸聲有些急促。

他不會是想耍流氓吧?晚夏動了動身體,想要扒開他的手,沒想被他箍得更緊了。

她輕輕地喚了他幾聲,沒有回應,就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幽幽泛冷的胸膛,還沒有回應。

於是她幹脆翻了個身麵朝他,語含怒氣地命令,“蘇錦言,請把你的手從我腰上挪開!不要在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似乎她發怒的聲響對他根本沒用,因為他還是那般緊緊扣著她的腰不放。

終於她怒了,提起右腳將他一腳蹬開,不過這力道也捏得太準了些,沒有將他踢下床,隻是踢至了床沿。

管他生不生氣,叫他給自己裝。然他沒有晚夏預料中暴怒地起身,板著一張臉跟他理論,過了一會依舊躺在那個位置,身子卻蜷縮了起來,唇間輕輕張合著,“冷,好冷……”

冷?他說冷?晚夏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還爬起來將腦袋湊近他的臉。沒有聽錯,他確實在說冷。

想了想,她頓覺不對勁,趕緊摸向他的額頭,好燙!一個大男人居然在這炎炎夏日的夜晚發燒了!

好吧,她也是服了。而看他生病可憐的樣子,她心軟起來,心底暗歎了下,先把他們間的仇恨放放,下床為著他忙碌了起來。

她打開急救醫藥箱,先用耳溫計測了他的體溫,一看體溫超過了39℃,趕忙倒了300ml濃度35%的酒精,也顧不上該看與不該看的地方,直接扯開他的衣服為他擦浴四肢和背部,如此反複直到溫度稍微降了些,找來冷敷冰袋捂住他額頭,又倒了些溫開水托起他的頭給他喝下。

這樣折騰了一夜,晚夏困得不行,在天亮時分熬不住倒在了他身旁睡了過去。

早上張心玉做好早飯,依舊徐管家上來敲門。這時的蘇錦言其實早就醒了,枕邊一側滑落的冰袋以及身上還彌留的淡淡酒精味讓他意識到昨晚他身體出了狀況。

此時,他的手被她當枕頭枕在臉下,酸麻酸麻的,他不覺難受反樂滋滋地笑了,眼睛一刻也不從她臉上移開,就這樣不厭其煩地看著。

不適時地,敲門聲響起,打破他認為的美好,而正當做著好夢的晚夏也被吵醒。她迷蒙著眼睛,還未抬起臉,右手就去撫摸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