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爵為了陪陶小詩,已經不負責任地消失了好幾天,所以,當他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時,助理和秘書差點衝上來將他五花大綁強行扣留——需要簽字的文件已經堆積的有半米高了。一直忙到中午,林子爵才騰出點時間同君元一起吃頓飯。
席間,君元一邊和他漫不經心聊著大陸的生意,一邊小心翼翼探著口風,想知道他對自己的“背板”行徑了解了多少。
“元叔,跟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吧?”林子爵看著他那副費勁的樣子,直接挑開了話題,“你是想讓我放過他們一次,而且你已經這麼做了,對嗎?”
君元揣摩著林子爵的臉色,不知道他這麼坦誠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讓小詩回來找我,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君元的笑裏全是無奈:“我已經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手裏就剩下這最後一顆棋子。”
林子爵忍不住笑出來,“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凶殘到了極點,一門心思逼自己的兄弟於死地?”
“那倒也不是,他們做的事也很難讓人原諒,不過,畢竟血濃於水的。”君元望著他平靜地說。
“好吧”,林子爵為他倒滿了酒,“既然元叔這麼堅持,那我同意好了!”
君元驚訝地望著他,不相信這麼容易就達到了目的。
“怎麼,你不打算誇我幾句麼?”林子爵笑著舉杯。
君元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了碰,有些激動的說:“看來,我得請陶小姐吃飯了!”
陶小詩望著天花板躺了一整天,她極力不去想喬千琪的話,可那些話卻爭先恐後在她的腦海裏蹦出來。君元說林子爵是一個感情怯懦的人,喬千琪卻說他是個情場高手,玩弄過無數女人的感情,到底誰的話是真的?到底哪個林子爵是真的?
陶小詩糾纏於這兩個問題之間,一整天理不出頭緒,在頭痛欲裂躊躇不前的某一個瞬間,她忽然發現自己就像故事裏那匹不敢過河的小馬。原來關於這件事的答案她在幼稚園就學過,小馬過河,隻有自己試過,才知真正的深淺。
林子爵今天的心情特別好,不僅因為君元給他帶回大陸生意攀升的好消息,更因為卸下了心頭一個無形的包袱。他並不想逼誰於死路,當林子耀那些人已站到絕路的岔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真實的意願。其實,今天不是他給了君元一個麵子,而是君元幫了他一個忙。
在回家的路上,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趁著紅燈敲他的車窗。他忽然興起,把那一大捧玫瑰全都買了下來,腦海中想象著陶小詩看到花時的傻笑。付完了錢,林子爵的手機響了,恰好此時紅燈變綠燈,他忙著開車,沒有看號碼就按了接聽鍵。
“我以為你不能接呢。”喬千琪含著笑說。
林子爵的眉頭一皺,他以前並不討厭這個女人,因為她很懂“尺度”,身上又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的氣質,再加上喬理是他同行前輩,所以他對她一直都算客氣,至少不像對其她女人那樣粗魯。
可是,當陶小詩出現之後,喬千琪突然忘了他們之間的“尺度”之約,她的糾纏讓林子爵越來越厭煩,同時潛意識裏又在擔心,不希望她和陶小詩有任何接觸。
“千琪,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林子爵冷冷地說。
“我知道啊,所以我乖乖退出!下個星期我就要去倫敦了,今天特意去跟小詩告了別。”喬千琪說的就像真的一樣。
“你說什麼?”林子爵的臉色驟然一變。
“我說我下周要去倫敦啊!”喬千琪避重就輕。
“你今天去了我家?”
“哦,是啊,本來是和你道別的,你不在,我就——”
“你跟她說了什麼?”林子爵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攥出了青筋。
“也沒說什麼,就聊了聊舊事而已啊,聽說那個陶小詩還是處女呢,路易,你是不是太狠了點?”
“喬千琪,你會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的。”林子爵的平靜壓抑在巨大的憤怒之下。喬千琪還在說著什麼,可他一個字都不想聽。他掛斷手機扔到座椅上,那捧鮮紅的玫瑰突然就像一個嘲諷,笑他還以為今天會是個甜蜜。林子爵搖下車窗,抓起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