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性骨折!這下你不用擔心從我那裏搬走了!”陶小詩剛睜開眼睛,林子爵就給她當頭一棒。
“我以後還能走路嗎?”
“等那幾條骨縫剛愈合的時候,你再使勁踹一次門,基本上就可以一輩子躺在我家了!”
“真刻薄。”陶小詩笑著說。
“你,還能笑出來?”林子爵的臉都黑了。
“你發現沒有”陶小詩躺在床上美滋滋地說:“每次我暈倒,再醒來就一定能看見你。”
林子爵走到床邊,將兩隻手撐著床的兩個邊沿,正好將陶小詩罩在自己身下,“你知不知道,你用這種方法見我,會對我造成負擔!”
陶小詩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上空那張餘怒未消的臉,一點也沒被他的“惡言惡意”攪壞心情。“我喜歡你。”她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林子爵反問道,不知是沒有聽清,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子爵,我喜歡你!”陶小詩的聲音大的連走廊人都能聽見。這句在她心裏憋了好久好久的話,終於說出來,整個人輕鬆的都要能飛了。
“你喜歡我嗎?”她有些膽怯卻又假裝平靜地問著沉默的林子爵。
“我討厭你。”林子爵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陶小詩臉上的失落立即取代了微笑,“你討厭我?”
林子爵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用充滿仇恨的聲音說:“我討厭你讓我產生這麼幼稚的感情!”
陶小詩一愣,繼而咧開嘴笑了起來,這是她長這麼大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為了這句話,她甚至願意付出任何人生代價。
“我會對你的幼稚負責的。”她嘿嘿笑著說。
“你還是對你自己的幼稚負責吧。”林子爵的語調已經緩和下來,“你怎麼這麼幼稚啊陶小詩,幼稚的讓我對你沒辦法。”他的表情突然溫柔起來,彎曲一根手指撫過陶小詩的麵頰,“我如果讓你失望了,你會多恨我呢?”
“別太高估自己,我不會為你尋死覓活的。”
“是嗎?”林子爵的身子俯的更低了,陶小詩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於是緊張的閉上了眼睛。明明隻剩幾厘米的距離,陶小詩卻感覺他的這個吻走了幾個光年,遲遲沒有降臨到她的臉上。她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發現林子爵正一臉得意地等著她。
有人說,睜著眼睛接吻可以看到對方的心。陶小詩看到吻她的那顆心無比純淨,就像掩藏在森林深處的一潭湖水,不染塵埃。
林子爵的吻柔軟而冰冷,不糾纏,也不熾灼,隻是輕輕一觸,卻已讓陶小詩醉失千年。她忍不住伸出手臂環住他,緊緊的想把他摟進懷裏,然而林子爵扯開了她的手,直起身子滿足地看著她,溫柔地說:“先把你的傷養好,再把你給我。”陶小詩的臉倏的紅透了。
如果沒有喬理,林子爵就會推辭掉與喬千琪晚上的那頓飯——他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那個占據了他整顆心的女孩。有些人的麵子上不能不給的。一直到與喬千琪見麵,林子爵的心情都是出奇的好。他覺得自己有些丟人,不願承認是因為陶小詩的緣故,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晚上七點左右,林子爵給喬千琪打電話,告訴她不用來接,他會自己開車過去。如果坐她的車,吃完飯想順利回來就不容易了。
喬理喜歡吃川菜,喬千琪定了一家名聲在外的川菜館。林子爵個人不喜歡這家餐館,總覺得它為了迎合南方人的口味,把川味調的不倫不類。
喬老板看上去今天心情也不錯,在餐桌上與林子爵侃侃而談,從古今政治到商場風雲,最後落到他們的珠寶生意上。
“青出於藍啊!”喬理對林子爵說,“你拿下的那幾顆南非鑽,有這個數了吧?”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八”的數字。
林子爵淡淡一笑,“這點小動作,在喬叔眼裏還不是過家家。”
喬千琪看了老爸一眼,知道林子爵的話讓他很受用。
“少雷兄沒福氣,我要是有你這麼爭氣的兒子,早就讓出位置享清福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看了女兒一眼。喬千琪躲開老爸的視線,用餘光去看林子爵,林子爵趕緊低下頭,專心致誌去吃盤子裏的水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