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終於還是從陶小詩那拿走了八萬塊錢“貼補家用”,陶小詩的錢包癟了,不得不提前結束“療傷”假期,繼續找工作賺銀子買大米。好在她已經有了工作經驗,又有很好的客戶積累,即使走尋常應聘路線,也還是有人願意用她,並且最後,陶小詩不僅順利入職,還應聘進入一家頗有名氣的外資廣告公司,項目組服務的客戶,有好幾個都是和亞獅平起平坐的大品牌。
沒有了客戶的“關照”,也沒有了老板的“憐香惜玉”,陶小詩開始真切地經曆職場的殘酷。經常是為了一個項目加班通宵,第二天還被客戶摔桌子罵垃圾。和原來相比,陶小詩的薪水提高的,但每一兩銀子都是她的血汗,並為此付出了幾乎全部的智慧和空閑時間。
不過,陶小詩真的很喜歡這種忙碌,忙就沒有時間瞎想,忙就讓世界變回兩點一線的狹窄與充實。在網上,陶小詩看到關於林子爵的負麵新聞越來越多,他們所描述的林子爵陶小詩完全陌生,並總是幻覺那是另外一個人。一如葉葉給她講的“故事”,就算她勉強相信,卻無法想象。
在亞獅,那場手足相殘的戰爭越演越慘烈,大有你死我活的趨勢。林子爵真的是動了殺心,每一個計謀圈套都直逼對方死路,以至於君元都出麵幹涉,“子爵,當初董事長讓我帶領董事會扶持你,就是怕你們手足相殘傷到了哪一個,現在他們在生意上已經沒有辦法傷到你了,你是不是——”林子爵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卻隻是敷衍,而不給出答案。
與此同時,林子爵身邊的女人也開始走馬燈似的更換,連他自己都記憶混淆。自陶小詩走後,林子爵發現自己患了一種奇怪而又可怕的病,或許可以叫做“愛情潔癖”。臨床症狀就是厭惡所有女人的身體,幻覺那層光滑細嫩下流淌的都是汙泥一樣的穢物,一觸就惡心。他一直對這種感覺恐慌不已,於是強迫自己去和她們糾纏,在床上發瘋發狂,將身下人折磨得遍體鱗傷,一並像自虐者一樣淩遲自己的靈魂。每一次,他做過之後,都會去浴室拚命淋浴,用燙得身體發紅的熱水,一遍一遍衝洗,直到肌膚麻痹失去知覺。
然後,如果這場瘋狂自虐發生在天宇國際,林子爵會躲進陶小詩的房間,窩在她睡過的床上,像一個遍體鱗傷的猛獸,安靜地舔著自己的傷口。這時他會遐想陶小詩在哪裏,做著怎樣的事,想像剛才他折磨那個女人時,陶小詩就站在門口看著。這樣他的心裏會有一種變態的快感和委屈,仿佛隱瞞的事情都對她釋放了,讓她恨他,決意離開他,然後,林子爵忽然覺得,如果這一切都按他的想象發生了,他或許反而不會放她走,擰著她的意願,看她哭著掙紮卻還是要進入她的身體,告訴她她沒有選擇,她必須接受這個真實的他。
可這隻是想像,他相信自己對那個女孩做不出,如果一個吻都要讓她臉紅,你他又如何在她麵前變成禽獸?
不過這一切,關於林子爵的痛苦了矛盾,沒有任何人知道。白天,他依舊是那個冷酷苛責的男人,晚上的事隻有被他折磨的女人清楚,卻又僅限於知道他的床第嗜好而已,而且,不管她喜歡還是害怕,都沒有機會再“體驗”一次,林子爵從來不和同一個女人上兩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