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病床上。
李小若臉上紫紅發腫的傷痕被白色的床單顯得特別刺眼,睡夢中眉頭緊皺,眼睛微閉似乎隨時都能醒來,嘴裏不時的發出囈語,斷斷續續的讓人聽不太真切。
床邊的齊瑞陽劍眉緊鎖,深邃的雙眸透著重重的自責,緊閉的薄唇微微下垂,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不安分的人兒,心裏不免升起一絲內疚,醫生告訴他。
初步鑒定,發現肋骨有斷裂的痕跡,背後脊柱骨有錯位跡象,具體要等明天的報告及X光片出來後才能確定。
齊瑞陽不敢去想象她到底承受什麼樣的殘忍,會承受如此鋸骨之痛。幸好,他及時趕到製止了劉同的不軌行為,否則以她的倔強性子,指不定日後會怎麼折磨自己。
夜越來越深,夢越來越沉,原本乖乖的輸液的手開始胡亂的動起來,緊緊的抓住被子,像是在做噩夢。
“蹭”的一下,李小若坐起來,掀開被子,跪坐在床上,原本明亮的雙眸無焦距的四處尋找,瑩瑩的淚水款款落下。“雲生!雲生!你在哪?”
齊瑞陽見狀趕緊上前把她擁入懷裏,拍著她顫抖的身子。“小若,小若!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李小若抬起頭,看到是他後,緊緊的反擁著,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上氣不接下氣,言語間變得斷斷續續。“齊瑞陽,我……我夢到……雲生,雲生……已經……已經死了!”
齊瑞陽溫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的哄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雲生也沒事,他很好,現在就在隔壁的病房休息。”
“真的嗎?”
李小若退出他的懷抱,有些不敢置信看著他,眼中的淚水還在不停的往外溢出。
她記得,他為了保護自己被打到吐血。剛才在夢中也看到他為了保護自己,不顧一切的把她護在身下,然後被他們活活的打死了。
“是的,他隻是受了……一些傷,現在很好正在休息。”齊瑞陽稍微頓了頓,修長的手指為她拭去臉上的梨花帶雨。
實際上,黎雲生一點都不好。
醫生說,他的肋骨斷了兩根,其中有一根差點刺穿肺部,如果再晚一點,就會有性命之憂,身上多處傷痕,一點都不必她好。
剛結束手術不久,麻藥還未過,現在正睡著。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告知實情,不然以她的性格必定會守在病床前等他醒來。
醫生特別交代過,她現在很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
“我想去看他!”李小若微顫的手附上他的大手,臉上有些吃痛的表情,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