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家
慕瑾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跟父親相依為命，從未離家的他雖然心內忐忑，可更多的是對父親的不舍。慕石又何嚐舍得離開這個獨自扶養十多年的兒子，他可不放心這傻兒子。雖說他獨自經營鐵匠鋪沒能讓慕瑾過上優越的生活，可是卻對慕瑾寵愛有加沒讓他受過苦，這孩子又老實，沒見過世麵也沒什麼江湖經驗，出門肯定是會被欺負的。父子倆各懷心事，這餐飯吃得格外的安靜。
吃過飯後父子倆像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裏乘涼。“想好什麼時候出發了嗎？”兒子要出遠門去最好的學院，慕石內心極其複雜。
“後天一大早就動身。”看著父親微微有些佝僂的身軀，哪怕是禦軒皇家學院現在也令慕瑾高興不起來。
慕石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便起身往屋裏走去，慕瑾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父親，隻得呆呆地坐著。正在慕瑾悵然若失間慕石提了一小壇酒拿了兩個碗在慕瑾身邊坐下。
“來，兒子，陪爹喝一杯，你長大了，以後就是真正的男子漢了。”慕石一邊說一邊倒酒。
在慕瑾的記憶中父親是從來不喝酒的，家裏也從未釀過酒，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翻出一壇酒來。
“這是你娘懷你的時候釀的女兒紅，你娘說她肯定第一胎是個女兒，以後還要給我生個兒子湊成個好，可沒想到生下你就撒手人寰了。這麼多年我從來都不敢喝酒更不敢碰女兒紅。你娘說好要生個女兒的，她都沒做到就這樣離開我了。小瑾，爹對不住你啊，你從小就沒了娘，爹知道你苦啊。”慕瑾還是第一次聽他爹主動提起他娘，小時候他也問過關於娘的事，可是他爹從不願提起，久了他也就不再問了，隻是經常看到父親拿著一個老舊的發釵發呆。
“爹，您放心，娘的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們的，孩兒已經長大了，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讓您過上好日子的。”慕瑾神情嚴肅，眼神堅定的說道。
“好，好，隻要你好好的開心的長大我也就放心了。來，喝酒！”
“咳咳咳咳”慕瑾第一次喝酒，被嗆得不行，苦笑道，“終於知道為什麼爹從來不喝酒了，原來這麼難喝。”
“哈哈哈哈哈，傻小子，你當是喝水啊，喝那麼急活該你被嗆。”
父子倆間的氣氛這才算好點，慕瑾酒量不好又是第一次喝，沒過多久就醉了，慕石把他扶到床上又回到院子一個人喝酒。“小瑾，爹對不住你啊，攤上我這麼一個不成器的爹，沒能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禦軒皇院那是什麼地方，裏麵的人非富即貴，爹真是給你丟臉了，也不知道你以後的路會是如何的艱難啊。爹沒用啊。”
第二天早上慕瑾醒來就覺得頭痛，隱約記得昨晚跟老爹喝酒了。“來，把這碗醒酒湯喝了，不然宿醉很難受的。”慕瑾一起來就看到父親進來。
“爹……”
“好了，起來吃早飯吧，該收拾收拾要帶的東西了，我這有些錢待會兒上街去買點路上需要的東西，順便幫我買幾斤麵粉回來。”說完留下一個錢袋轉身出去幹活了。
“慕叔早，瑾哥在家嗎？”慕瑾吃著早飯就聽到了秦昊的聲音。
“是小昊啊，小瑾在裏麵呢，進去吧，吃早飯了嗎？”
“吃了吃了，慕叔您忙您的。”秦昊跟慕石打了招呼就跑進來找慕瑾了。“我說你夠懶的啊，這麼晚了才在吃早飯。”
“昨晚跟老爹喝酒喝醉了。”慕瑾淡然的解釋道。
“嗨。我說你可真行，快點吧，我們上街買東西去。”秦昊也是無語了。
兩人吃完早飯就上街去了。他們生活的小鎮離玄水城不遠，跟玄水城不同的是這裏隻是一個遠離城市的小鎮，交通經濟都不發達，到這裏民風純樸人民幸福，從沒出過雷淩那樣的惡霸。突然之間要離開從小生活的故土，兩人都很不舍，可是好男兒誌在四方，年輕的時候就該出去好好闖蕩，更何況還是對每個人都充滿誘惑的禦軒皇院。
“走，瑾哥，今天咱們好好逛逛，待會兒去我家酒樓吃餐好的，咱們這一走可得好久才能回來了。”雖說秦昊向來心寬又生來樂天，可離別當前也免不了落俗，難得的有些惆悵。
“好，咱們今天是得好好逛逛，把路上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
慕瑾家的鐵匠鋪本就離繁華路段不遠，說話間他們就來到了鎮上最繁華的長樂街。街道不算長，可各類店鋪鱗次櫛比，路旁商販也熱鬧非凡，各類商品琳琅滿目。
兩人陸續采購了一些路上所需之物，又各自做了一身稍好的衣裳，既然是去禦軒皇院穿著可不能寒磣。慕瑾又買了一盆小小的發財樹，最後去藥鋪買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藥，該買的東西也就買齊了，正好也到晌午了。“瑾哥，走吧，咱回家吃飯了。”秦昊屬於那種一到飯點就熬不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