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鹿輕鳴,茶曲迎風起。 第一節 林木(附序)(1 / 2)

《諸神論》

六萬年前,在那個被稱作是太古的時代裏,於混沌中誕生了第一位神,其名為洪荒。洪荒沒有固定的身體,隻有意識在不斷地進化。過了一萬年,它的意識終於明了,混沌散開,出現了世界,洪荒紀年開始。

世界開始生長,慢慢地有了樹木河流群山海洋。又是一萬年,世界已經初具雛形,此時洪荒與世界孕育出了第一種有思想的生命——諸神。玄黃紀年開始。

洪荒的意識化作二主神,陽帝與陰皇。陽帝掌管日月星辰,廣袤宇宙,陰皇統領萬物生死,時間流逝。然後,降臨了四天地神,洪荒之氣化作風神,洪荒之音化作雷神,洪荒之血化作海神,洪荒之骸化作死神。風、雷二神統禦天理,海、死二神統禦地紋。六玄神出現後,洪荒也消失在世界中。神臨紀年開始。

諸神雖然強大,但數量太過稀少,麵對洪荒留下的無垠世界,陰皇決定創造出新的生命。“取神之骨浸於天水中,曆數年而顯形體。陰皇命之為人。”原人紀年開始。

原人愚鈍弱小,難以在萬般變化的世界中存活,陰皇憐之,斷自身四指,使其變作四福神,前去幫助人類。天衣神,負責教導人類養蠶製衣;火銅神,負責教導人類冶煉金屬;青兔神,負責教導人類播種收割;獵牧神,負責教導人類狩獵放牧。漸漸地,人類適應了世界,但其野心也在日益劇增。人類開始對世界進行改造,開始變得貪婪,無限的對世界索取。這些都激怒了陽帝,“陽帝厭,灑神之血於地木上,呼之以神息,木隨風而長,須臾便各有形態。陽帝命之為妖。”妖有尖牙利爪,皮厚難傷,衰老緩慢,更是凶狠異常,且最重要的,以人為食。不僅如此,陽帝更是派出了二災神,禍亂神與力戰神,降下了天罰。人類向諸神禱告懺悔,求神的庇護,但神卻在一夕之間全部隱於茫茫大地,蹤跡全無。神棄紀年開始。

長達萬年的無休爭鬥直到兩千年前,噬魂丹的出現才得以停歇。人類將妖族盡數趕出了雲土平原,並在平原上建立了國家。至此,人類的時代才真正開始,史書將其記為——現人紀年。

——截選自謝欽州《十二神傳.總紀篇.諸神論》

卷一:相遇

1.離別

高至人膝的草叢中,一隻野狼正在覓食。在她斜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一頭白白淨淨的肉羊。羊長著一身肥膘,看上去美味極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野狼撲了過去,速度快到肉羊完全沒有反應,就在野狼用利爪將羊放到之時,從林子中射出一隻飛箭,正中了野狼的心髒,而羊則趕忙撒開蹄子逃離這個凶殺現場。

林木看到野狼被確確實實的射中後,才從林子裏緩緩走出,右手橫握著一把柴刀。野狼並沒有斷氣,雙眼直盯著向她走來的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嘴一張說出了人話:“混蛋。”林木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頭雌狼,並沒有對狼說人話表示任何的驚奇,反而接話道:“沒辦法,我這也是為了生存。”

野狼露出利齒,抬起爪子試圖掙紮,卻被林木一擋,持刀反手狠狠插進了狼的胸腹,帶出了一地鮮血。林木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小心翼翼地在狼的軀體內摸索,隨即準確地剖出了狼心。鮮紅的心髒依然在跳動,林木取出一把小刀劃開心髒,赫然是一顆大拇指蓋般大的小球,散發著微弱的瑩瑩光芒。

“今天的運氣倒是不錯,這小狼妖估計是剛有了神智,才這麼好得手。”林木自言自語著從狼心裏將那顆小珠拿起,再用布將其擦拭幹淨,然後才放入了隨身的布袋子裏。接著起身將自己的雙手和柴刀也拾掇了一番,拔出插在狼身上的箭收回箭筒裏,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