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極熱。
倌則律坐躺在檀木桌旁邊的搖椅上,悠然愜意地閉上雙眼:“這麼熱的天,小靜兒,快端茶水來。”
“嘭。”一隻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裏麵一半的茶水灑了出來,一部分灑在了桌上的書籍上麵,另一部分順著桌子流到了邊緣,滴在了倌則律新做的淺綠色衣服上,打濕了一大片。
“茶來了。”宋靜然板著一張討債精似的晚娘臉,把一杯茶,不對,是一杯涼水上飄著幾片茶葉的水往他麵前一放,冷著眼看著他。
感覺到腿上和袖子上的濕冷,倌則律不為所動,連眼睛都不曾睜開:“小靜兒啊,上次是一杯未泡開的烏龍茶,這回是什麼?”
不等宋靜然回答,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笑盈盈地望向桌麵上的一片狼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嗬嗬,小靜兒泡茶的功夫還真是一絕啊,這樣的茶,恐怕在京城其他地方是這麼也見不到的呢,這麼說來我還真是幸運的很呢。”
切,她就是不會泡茶、不會洗衣服、不會做飯、不會姑娘家該會的任何事怎麼啦!伺候了他老人家這麼多天他不一樣活得好好的、沒缺胳膊少腿嗎?有必要這麼嘲、笑、她、嗎?宋靜然黑著一張小臉,送給他一個白眼:“既然我泡的這麼好,公子你就不要客氣快、喝、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還沒走半步,一隻大手就從她身後伸過來,輕輕一勾她的纖腰,將宋靜然拉回到麵前,順勢一按,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身下冰涼的感覺讓宋靜然打了個寒顫,她鐵青著臉尖叫一聲:“倌則律你發什麼瘋!快放開我!”說著,她便努力揮動雙臂,扭動著身子要掙脫出倌則律的懷抱。
盡管暗地裏被宋靜然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好幾次,但倌則律仍舊笑的溫柔體貼:“小靜兒胡說什麼,這麼熱的天,我當然是想要你更涼快一點啦。”
虛偽的話!既然不聽她的話,那就被怪她殘忍了!宋靜然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他牽製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到嘴邊,張口就咬。
“嘶!”倌則律吃痛放開了她,看向自己白皙漂亮的手,上麵赫然呈現著一排整齊的牙印。這丫頭絕對是屬狗的!咬起人來這麼狠,一點也不含糊。他心疼地摸了兩下傷口,一臉苦笑地開口:“小靜兒,不要那麼狠嘛,要是真的咬傷了我的手,那我就無法彈琴了,不彈琴,哪裏有人捧場,不捧場,又哪裏來的錢發你工錢?恐怕到時候還要吃你的哦。”
宋靜然才不理他,自顧自地摸了摸身後裙子的布料,奶奶的,果然濕了一大片,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她皺著眉頭“嘖”了一聲,決定不理這個瘋子,轉身向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倌則律溫和的聲音:“小靜兒準備去哪?”
“換衣服。”宋靜然敷衍道。雖說現在是酷暑大熱天,可是濕著衣服總是會感冒的。他願意穿著一身濕衣服坐在一片狼藉裏裝偽君子,自己可不願意傻站在這兒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