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是個四合院,後院不小,東麵的是廚房和恭房,西麵是個專門用來陰幹藥材的大晾房,北麵有兩間房,其中門口有兩棵小棗樹的是顧寧的房間,院子正中是棵大柳樹,據說是現在的館主的太太爺爺年輕時種下的,長到現在得有百來歲了。
院內空餘地方擺滿了正在晾曬的藥材,大部分是周圍村子裏的村民賣來的,都是些常用藥。薑禹看著這些藥材就回想起前幾日敷的藥,不禁打了個激靈。
館主是個老實敦厚的中年男子,他這時正好在給人看病,有些病人看到顧寧來了還熱情地打招呼,薑禹抱著一堆東西看顧寧和別人寒暄覺得自己像個工具人--莫得感情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劇情需要...
醫館的小學工看這樣好心地幫著薑禹把行李搬到房間,顧寧也借此得以擺脫眾人包圍。
三年前縣令的父親突染重疾,全城大夫束手無策,而此縣位置偏遠,外地大夫不願跋涉前來,正當縣令一籌莫展時,自稱藝術了得的顧寧路過這家醫館買藥,於是館主死馬當做活馬醫,將她引薦給縣令,顧寧不負眾望將縣令父親醫好。
那時顧寧是做男子打扮,整個人如青鬆修竹,風姿皎皎,又性情溫和舒朗大方,正巧館主有個十八歲的女兒,就動了招婿的念頭。
顧寧知道後哭笑不得,主動向館主坦白了身份,館主招婿無望頗為失落,後來一想,做不成家人可以做同事啊,就問顧寧願不願意在醫館工作,從哪以後,顧寧每個月都會來這裏住十天,上班。館主愛惜她醫術高超,專門在後院四間房專門騰出一間給她。
兩人將行李放回房間就打算去醫館幫忙,薑禹不懂這些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剛出房門就看到在院中柳樹下站著的館主,薑禹抬頭看看柳樹茂盛的樹冠,轉身看看顧寧門口兩顆掛著零星青果的小棗樹,心想館主也算是個環保人士,對他便多了幾分好感。
館主見兩人走出房門便迎向前來,樂嗬嗬地向顧寧拱手道:“多日未見,顧姑娘別來無恙啊。”
顧寧對這位給她開工資又照顧她的館主也很客氣,笑道:“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兩人寒暄過後,館主看向薑禹欲言又止麵帶猶豫,內心似是掙紮了一會才開口道:“顧姑娘,這位小兄弟......實不相瞞,前幾日我收了個徒弟,這院內另一間屋子就給我那徒弟住了,倘若小兄弟不介意的話便同我那徒弟擠一下,若是介意,可以隨我去家裏住,小女出嫁後倒是空出間屋子......”
顧寧看了薑禹一眼,隻見薑禹眼巴巴地瞅著她,手也不老實地拽著她的袖子,輕輕扯了兩下,大有一副‘要是你回答的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多謝館主好意,不必費心安排,我倆住在一處就是了。”顧寧臉上笑嘻嘻,心中mmp,再一次捫心自問熊孩子幹嘛帶出來!又覺得自己當真有毛病,怎麼就答應了她不告訴別人她是個姑娘,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和一漂亮小男孩有一腿了。
果然,館主瞬間覺得他懂了:“哦哦,原來是顧姑娘的夫婿麼,這也夠快的,突然成親也不說一聲,怎麼也得喝杯喜酒啊!”
薑禹趕忙擺手,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還沒成親!”
“哦?那是好事將近咯!”館主笑道。
顧寧:......算了,我累了
縣城人大都知道顧寧哪天過來,這會兒前麵已經有不少等著她的了,大多是一些家中有未婚兒子的老太太和親戚家有未婚的適齡男青年。之所以顧寧易容後的麵貌讓薑禹覺得此言差矣,是因為顧寧的本來麵目顏值太高,兩兩相比自然覺得有些辣眼睛,但在別人眼裏,顧寧是個相貌普通但心地善良溫柔體貼的好姑娘!
每當看到那些老太太,館主就慶幸當初讓顧寧來上班--別的醫館可沒有脾氣好醫術高的未婚女大夫!
而在薑禹看來就心有戚戚然了,不管穿沒穿越都能看到熱衷推銷自己兒子\\\/給人做媒的阿姨們實在是太悲慘了!
一直以來顧寧在薑禹心中就是個特扭曲的人,畢竟表麵對人溫和有利背地裏熱衷於人體試驗虐待傷者,怎麼看心理都像是有點毛病。不過在醫館幫忙這幾天,她對顧寧有了新的認識,感覺她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