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流蘇覺得自己是流雲該多好。可以有簡簡單單的愛情。可以,放肆的喜歡方揚。
有匆匆而過的行人,掩鼻快走。
還有情侶摸樣得人,看著她,你看這個女人好可憐,喝成這樣,一定是喜歡不到自己要的男人。
流蘇怔了半晌,眼淚終於抑製不住的掉下。
自己是個可憐的女人?笑話!我有無上的權利,富可敵國的財產,過人的美貌和智慧……
但為何,竟連方揚這樣的男人也喜歡不到?
忽然,背心一暖,流蘇感覺有人扶她起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強起脾氣,不要誰來管我,不要誰來管我!
她的雙臂在夜風中舞動,像孤獨的梧桐樹葉。
"啪嗒",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
流蘇停住胡鬧,定睛看見一附金絲眼鏡歪倒在一邊,鏡片已經破裂。
身後慘烈的霓紅像個賣笑的女子,不知疲倦的閃爍。
霓紅下,"king"的門口下一點,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扶住流蘇,身材瘦削,穿幹淨的白襯衣,眼神清澈而充滿關切。
流蘇,我是方揚。
方揚睜著通紅的眼,微笑。淡淡的笑。
流蘇呆了好久,緩過神來,心下忽然一甜,流蘇,流蘇,方揚第一次沒有叫你葉總呢。
方揚一邊扶著她往對麵走,一邊給流雲打電話,讓她來接流蘇。
緊挨著方揚暖而厚實的肩,流蘇隻覺一陣意亂情迷。
原來,自己也和大多數小女人一樣,都隻渴望一個平凡的依靠。
兩人進了流蘇汽車,方揚默坐一邊,不說話,刀刻般細致的側臉在街燈映襯下格外柔和。
你怎麼不開車送我回去?流蘇問。
我……不會開車。
流蘇盯著他許久,想起方揚一直都沒有車,淡淡地說,車裏悶,扶我出去坐坐。
兩人坐在汽趁前蓋上,抬眼看漫天的星子,夏夜格外的寧靜。
這種感覺,流蘇喜歡,塌實而溫馨。
為什麼不買輛車?流蘇問。
錢不夠的。
比你薪水低的人都早已有了車,為何你……。
方揚低下頭,默默的說。都用來……付房息了。
流蘇緊緊的盯著他,她知道,方揚不會說謊,一說謊頭就會低下來。
她忽然想到"king"極似方揚的背影,難道他每晚都來"king"消費?
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的,為何今天會到這裏來?
方揚頭陳的更低,隻是……慕名來看看。
恐怕不是吧!
流雲突然竄到身前。
從前好多次,一到九點你就說要回家,但你和今天一樣,每次都衝"king"的方向來得。
流雲眼神灼灼。
流蘇吃驚不小,方揚,你……
沉默了好一會,方揚忽然抬頭,眼神決絕,對,我是每晚都到"king"來,因為……流蘇會在。
流蘇長大了嘴巴。
我愛流蘇。他說。
從兩年前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總恨不得一天24小時守在流蘇身邊,她身體那麼差……很想,就這樣遠遠的守住牠,守住她,好像守住我心中最美的天使。
方揚對流雲說,有眼淚經過。他不敢扭頭去看流蘇。
流雲的眼裏噙滿了淚水,打著轉,卻努力的不讓它掉下來,努力的,再努力的,終於沒有掉下。
閉一閉眼,忽然又睜開,眼底的疼痛一閃而過,怪不得每次和我在一起,你都不開心,總是一附心事衝衝的表情。原來,你心中一直都隻有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