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阮夢汐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一聲，她揉了一下肚皮，另一雙大手也覆了上來，她低著聲音問，“還沒睡？”感覺到身後他坐了起來，啪的一聲打了火，一股嗆鼻的煙味傳來，她急忙掩了鼻子。
“你總是，”林亦凡頓了一頓，“總是不說真話。”說完自己無奈的笑了一笑。
阮夢汐在黑暗中紅了臉，小聲說道，“我想喝你做的粥了。”
林亦凡猛吸了兩口掐滅了手裏還未燃盡的煙，下了床，“那你等會。”說完先行走出臥室，阮夢汐沒有穿拖鞋，她是被林亦凡抱著過來的，現在總不能讓他回來再把她抱出去，她想了想，用薄被裹了一身，踏著就出了臥室。
她蹦躂蹦躂蹦到廚房的時候，林亦凡已經把米下了鍋，熱水沸騰的聲音讓她激動不已。林亦凡轉過身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在上麵等會兒就好了。”
阮夢汐使勁搖了搖頭，“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林亦凡頓愕，又摸向口袋，空空如也，阮夢汐問他，“你在找什麼？”
林亦凡走到客廳調高了燈光，然後坐到沙發上，頭微仰著閉了目，“沒什麼。”
阮夢汐又蹦到沙發，和他坐到一塊，他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雙手攀上他的臂膀，“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去滑雪的嗎，等我們都有時間……”
林亦凡揮開她的手，不耐地打斷她，“夢汐，我不要你可憐我你懂嗎？我做的這些，不是為了你，隻是為了給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
阮夢汐錯愕的手還放在半空，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她多麼想開口告訴他，她隻是，隻是，隻是……隻是很在乎他的感受。
阮夢汐在心裏醞釀了好多話，隻是一看向他就不知道如何開口。幾分鍾的時間都過的那麼漫長。林亦凡盛了兩碗熬好的粥，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在神遊，他在她眼前晃手，她慢慢垂下了頭，熱氣騰騰的霧氣在她麵前慢慢升騰起來，不斷飛舞然後散去。
他熬得粥越來越香，阮夢汐吃進胃裏，全身都是暖的。“我的人生已經那麼荒唐了，唯有你，是我生命中那一點點的必然。”
林亦凡發出一絲輕顫，“我一直靠自己的努力去擁有我想要的一切，唯獨你……”，他眼裏的神色顯得很頹廢，“我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阮夢汐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對你。”
她抬起頭，看向他，眼神真摯清澈。
“我們去瑞士滑雪吧，聽說那兒是冬季的寵兒，還可以順道去挪威、芬蘭感受極夜、看北極光！然後去西班牙沐浴地中海什麼的，我現在真的很想…”林亦凡隻覺得她的聲音天然魅惑，他都要被蠱惑了去，她輕而緩地把頭放在了他肩上，“我很累，你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