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飛(1 / 1)

我叫阿飛,男性,生於1996年3月28日,來自一個小城陌陀縣。我現在20,來到北京讀大學,看著這個城市的繁華,我卻不時想起我的那個小城,想起我的小城生活。

常有人說,當你持續在一個地方生活十年之後,你就會有這裏的烙印了。而且這烙印,就如常說的傳統文化博大精深一樣揮之不去了。我在陌陀生活了十八年,他這我身上或許已經有了一個拔火罐的印吧?

我現在口音還是很難改,雖然暑假畢業的時候看了兩個月的新聞聯播,但隻記住了主持人的臉,卻沒記住他們的口音。我認為是環境的問題,我的高中政治書往往說,環境對人是潛移默化的。我想想也對,或許在北京待個一兩個月,我就自動會普通話了。不過到現在我已經來北京一年多了,口裏的方言卻並沒有消失,還是那樣一口難懂的口音。

人生總是奇怪的。有人總覺得他們的人生是全世界,於是四海為家,而我總認為人生沒什麼多大的意義,總有自己的軌跡,小城也挺好,忙忙碌碌的,也不錯。雖然在我來北京的這一年中,我不斷回憶著我的那個遙遠的故鄉,那個小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看不清楚天花板,於是天花板上便出現我的小城,吵吵嚷嚷的,很接地氣。

雖然時不時對我的遙遠的家鄉的回憶,但奇怪的是,我竟一點也沒有思念的感情,總是機械地回憶著。於是在某一天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仍然毫不清晰的天花板,想起我的小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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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飛,男性,生於1996年3月28日,生活在一個小城陌陀縣已經十六年了。我站在我的小學的門口,看著靜止站立的保安,一動不動,臉上露出平靜的神色。學校的大門是一對高聳的漆白色的鐵門,每到中午放學,這大門便緩緩地打開,朝向內打開,於是裏麵的學生峰湧而出。

我站在大門外一動不動,眼睛緊盯著大門,看著成群結隊地往外湧出的學生,就如站在大門旁的保安所做的那樣,不過神情卻是十分緊張。在那一刻,我覺得有些聒噪,似乎從高中突然出現在小學的門口是一種十足的意外。

“阿飛,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向周圍看了看,此時正是下午,陽光射進處於低層的教室中,照在窗邊的同學的臉上,顯得年輕而又滑稽。我呆坐在我的座位上,木然地看向黑板。站在黑板麵前的數學老師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站了起來,姿態懶散地站著,口裏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數學老師。我看著黑板上的數學題是關於函數的題,我想想也確實不會做,這樣一想倒也不覺得愧疚,便也緩緩地將腰挺直,在這慢慢地站著。

“不知道是吧,阿飛,你又沒醒過來吧?”數學老師暼了我一眼,調著聲調說道。周圍的同學發出一陣哄笑,似乎都像是帶著刺的劍一樣射向了我。我也沒怎麼反應,感覺我的一切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感受不到這窒息的嘲笑。時間變得很慢,慢得不讓人察覺,也不讓人感歎'時光易逝',我和我的小城也像處在這慢逝的時間中,變得永恒而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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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飛,生於1996年3月28日,在這個叫做陌陀縣的小城生活了十八年。這便是我的小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