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淩如初按捺不住了,距離那天的高台琴簫和鳴已經過去兩天了,佘離宵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說。
“唔?”佘離宵正站在書桌前,狼毫筆下丹青已初現端倪,看見淩如初便急急的將將她拉了過來,似是炫耀的指著桌上的丹青說道。“快來看看,本閣主畫的像不像?”
宣紙上的人一身淡紫紗裙,坐在七弦琴前認真的撫琴,垂下的發絲遮住了眼睛,朦朧之中卻又透著一點晶瑩。
“還不錯!”淩如初敷衍的說道,片刻才反應過來,這畫中的人正是她!質問的看向佘離宵。“你畫我做什麼?!”
佘離宵站回書桌前,大理石的桌麵亮晶晶的映出他俊美的輪廓,執筆蘸飽濃墨,佘離宵一撩衣袖,正欲下筆,聽得院子裏一聲嬌斥怒喝。
“佘離宵,你給姑奶奶滾出來!”
音落,淩如初正好奇的向門外看去,卻見鐵木擋在門口,一雙鐵壁將紅衣擋住。
女人!是個潑辣的女人!是個潑辣的與佘離宵有不同尋常關係的女人!這就是淩如初的第一直覺,在百曉閣的幾日,她還未曾見過一個女人,更沒有這麼無所畏懼的女人!
“鐵木……”佘離宵隻覺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眼角的細光瞄向淩如初,見她一臉的好奇與鄙夷,心知自己的形象又黑了幾分。當下心裏下了一個決定,示意鐵木將安曉戀放了進來。
“佘離宵,你混蛋!”鐵木的胳膊一放,那個火紅的身影就撲了進來。
安曉戀在江湖上並不出名,出名的是她的父親安逸深,百曉閣上一任的閣主,佘離宵的師傅,也可以說是養父。
這個女人名字與個性是兩個極端,任性,固執,脾氣暴躁,若不是因為安曉戀是安逸深的女兒,佘離宵大概會把她挫骨揚灰了。
“這個女的是誰?”看見邊上站著的淩如初,安曉戀頓時杏目圓瞪,迅速跑到佘離宵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佘離宵左胳膊,整個人貼了上去。
安曉戀挑起下巴看向淩如初,宣示著自己的主權。胸前的洶湧從紅色的抹胸邊緣露出細白的肌膚,淩如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不禁有些羞愧,簡直……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佘離宵少見的皺起了眉,眼中的厭惡與不耐煩也一閃而過,以往對於安曉戀這些粘人動作的無所謂,突然間有些在乎起來,也許是在乎另一個人的看法吧,佘離宵想,再對待事情上,他從來不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
“放開。”
佘離宵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安曉戀從從察覺到了濃重的異常,這個世界就這樣,也許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你卻不愛,安曉戀真正對眼前這個充滿旁觀姿態的女人感到了威脅性,很濃重的威脅性。
老實的鬆開了手,安曉戀心裏的記恨越來越強烈,她太了解這個她愛的男人了,隻是再多的順從也被那一紙丹青點燃了引信。
“佘離宵,我才是你未婚妻!”
淩如初沒有心思看小兩口吵架,轉身就要離開,現在她最擔心擔心的就是她的毒了,萬一發作怎麼把……她還不想死……
“準備一下,明天我帶你去蠱揚崖,你的問題會在那裏得到解答。”佘離宵突然出聲說道,筆尖輕挑,佘離宵看著丹青滿意點點頭,從衣袖掏出印章用力的印上佘離宵三個字。
淩如初走到門口,頓了一下腳步,頭也沒回的回答,“哼,我差點以為你不記得這回事了!”
“我也以為你不記得了呢!”佘離宵將丹青卷成畫軸,輕笑道。
“你……”
淩如初心知佘離宵揶揄她這幾日的欲言又止,無話可回,隻得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有你,”佘離宵突然看向安曉戀,臉上有說不清的無情。“該找個人嫁了,畢竟
不再是小孩子了。”
“不!”安曉戀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向這個自己愛了將近二十年的男人,羞憤和怨恨一起湧上心來,翻騰的思緒中一瞬間閃過一張臉。
安曉戀冷笑著,聲音中透著一種壓抑的瘋狂。“是因為剛剛那個女人?哼,佘離宵你這個大混蛋,我會讓你後悔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