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演戲了,時風。”藍遐邇的手放到了江時風的肩膀上,“我自雪原醒來,血透重衣,卻不是我自己的血。後來小月兒的屍體在雪原被發現……如果小月兒死了,對誰有益處?那些想要小月兒死的嬪妃,或者是他國的政客,都無法做到能讓我在無神的情況下,殺死她。”
江時風按住藍遐邇的手。
“隻有你。”藍遐邇還是記得的。
江時風掩蓋消息的手段還不夠熟練。大恒陛下收了一個能運用迷魂之術的奇人的消息,早幾年已經開始流傳了。
江時風眼中凝著一點如雪似冰的寒意,握緊了藍遐邇的手,吻住秀氣的指節。他微微歎氣,將惆悵全吐在藍遐邇的手背上。
“我愛她……”江時風的牙磕了藍遐邇一下,“但她不能與我共赴榮華……”
藍遐邇依舊微笑,哀戚卻襲上了他的眼眸。
小月兒不可以,我可以?
因為你要我共赴榮華,所以他必須服從……
“原諒朕一次……”江時風溫柔地吻他的手背,“你我,還是好友……”
藍遐邇絕望地閉上了眼。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台。
冬天的天氣,越發冷了。冷得藍遐邇連心尖都顫栗起來。
如果你我還是好友,何必吻我?
江時風道:“那些事情……是朕錯了。”
江時風的“朕”字咬得極緊。
藍遐邇望住他,望他的天子冠,望他的龍袍,望他的帝王身份。
江時風太遠了。需要藍遐邇用望去找他。
你是帝王,你一命誰敢不從?
“那些事,是我心甘情願。你沒有錯。”藍遐邇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必自責。”
江時風當然不用自責。
隻要江時風說一句自己錯了,他對藍遐邇做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
不管藍遐邇當時有多少苦痛,都可以劃去,都可以視而不見。
仿佛藍遐邇從未受過苦一般。
幹幹淨淨。
江時風走的時候,留下一包糕點。
是栗子糕。
“嘿,可惜了,你並不喜歡吃栗子糕,對吧?”回來的卿華陰險地笑了,把栗子糕包走。
“你快拿來。”藍遐邇頭疼。
卿華對江時風的態度,是越來越惡劣了,連帶著他自己也遭殃。
“不喜歡吃的東西不要吃。”卿文一本正經,“前年春天吃了栗子,不還吐了一回麼?”
“……”藍遐邇更頭疼了。
上次藍遐邇吃的不是栗子,而是異國的玉龍果。
前年不是春天,而是夏天,春天哪有栗子!
吐的也不是藍遐邇,而是吃了冰瓜又吃冰果的卿文。
“唉……”藍遐邇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