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憶之始(1 / 2)

每每提筆,心便隱隱作痛。無法再次承受那些痛苦的我不得以用第三人稱視角書寫。隻願我永遠是那一個旁觀者。

沉默,死寂,一聲歎息。故事總要開始,有些事總要麵對,我又該從何說起?

城郊,城鄉村。

一條筆直水泥馬路像一把利劍將城鄉村劃分為兩半。一座古樸的大宅就這樣被隔離出城鄉村,村裏的老人都知道,這古宅一直是村裏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古宅建築,模樣類似蘇州園林,上下兩層屋簷,中間紅漆石柱、回音腔體,古色古香的韻味十足,在古宅前站立,總有種穿越的感覺。

屋子的朝向在中國是很講究的,除非情況不允許,否則不會選擇最差的坐南朝北。

一般來說,住宅選擇朝向是坐北朝南,這樣氣場平和,但財運一般,總體來說不好不壞,也是大多數家庭的選擇。坐南朝北則是衰敗之象,多口舌之爭,是非不斷。

而這古宅便是最差的坐南朝北,村裏有見識的老人都說這是鬼宅的布置,敗局養鬼。

古宅並沒有大門,隻有兩開的紅漆雕花木門。而要進出古宅則要通過一間屋子,屋子中間是一塊偌大的大理石的屏風,屏風上寫著——醫者仁心。

醫字用的是最古樸的文字——甲骨文;者字用的是結構簡單、筆畫連綿的草書;仁字用的是端正平穩的行書;心字用的是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可做楷模的楷書。

古宅的主人名叫李鬼,他的好友曾說:“這石屏風便是你最好的墓誌銘!”李鬼笑笑不言語,卻也是讚同這樣的說法。

在石屏風旁,一張涼席,一個火盆,一尊香爐,一位少年以及一位白布罩頭的老人。

屋中左右都有黑色的藥櫃。朝少年左手方看去,藥櫃上寫著中藥名,也就是些治療風寒和跌打扭傷的中藥;朝少年右手方看去,藥櫃除了統一的黑色,什麼字都沒有。

如此簡陋的環境,如此的布置便是抓鬼大師李鬼的靈堂。少年披麻戴孝,在蠟燭和香快熄滅的時候,少年又將新的香燭點上——香燭熄滅,便是斷了香火,這是不允許的。

少年用白皙的手拿著香燭,粗闊眉毛下,眼眶充盈著淚水。“爺爺!我今天是在李嬸家吃的飯,我有聽你的話,多說好聽話。要是多倒幾代也許和李嬸還是親戚呢!”

“爺爺,孫兒對不起你,靈堂也沒給你像樣的布置。爺爺,我真的不懂怎麼布置,真的不懂。”語氣中滿是懊悔,苦惱。

“你是知道的除了會認幾個字,我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李嬸說要請道士來做法,可我沒錢,就連這些買香燭的錢都是找李嬸借的。”少年說著,心卻在抽搐,雙手緊握,指甲掐人肉中,希望那疼痛能將內心的愧疚消除。

“爺爺。李嬸說:‘你沒守著你爺爺斷氣,要你這樣的孫子有啥用!’”少年哽咽著,模仿李嬸說的話,最終還是說不下,心在這一刻更疼,臉都因為痛苦而抽搐,指甲也因此嵌入肉裏。

許久後,少年才說:“李嬸肯定是觸景生情了,李大哥也不再身邊,李嬸的身體也不好,也是擔心自己吧!雖然李嬸的話不好聽,但說的是事實!”少年的淚水滴答滴答地落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少年沒有再說話,四周隻有風吹燭火嘩嘩的聲音。很奇怪的嗚咽聲響起,不止一人聲音,是許多人的嗚咽聲,此起彼伏,好像是有許多人在哭喪。少年嚇得頭皮發麻,腦袋僵硬的向後看去,可除了嗚咽聲,什麼也沒有看見。嗚咽聲也沒了,風吹蠟燭聲也沒了。少年害怕地想跑,可這是他唯一的親人,爺爺。

第二天,殯儀館的人將少年的爺爺拖走火化。少年在殯儀館領回爺爺的骨灰,在離開時,遇到的了自己的好友——宋錢。宋錢走到少年麵前將一個品牌書包掛到少年的背上。宋錢像個不懂事的孩子說:“李雲海,大花貓,哭鼻子,沒人要!”

李雲海用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宋錢,因哭泣紅腫的雙眼,怎麼看怎麼滑稽。宋錢卻不敢再笑,他和李雲海經常互相開玩笑,這突然來了性質沒管住嘴,趕緊道歉說:“對不起!海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你打我一頓出氣吧!”說著宋錢就閉上雙眼。

李雲海抹了眼淚說:“你來找我幹嘛?就為了送書包?”

宋錢是聽說李雲海的爺爺去世消息。知道李雲海成為了孤兒,這段日子肯定很難受,便想來安慰。

宋家曾經受過李雲海爺爺的恩惠——宋錢小時候體弱多病,並且四目無神,找了許多大醫院都查不出結果。李雲海爺爺給宋思成改名宋錢,並讓宋父多做好事,不出一個月宋錢病情便好轉,現在身體賊棒,學習成績更是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