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廠內已被肅清。”南宮羽關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用對講機報告給冥王聽。剛才過度地使用能力讓她覺得頭暈腦脹,隻好先倒在集裝箱旁休息一會兒。
“全部被肅清,都被你一個龍?”冥王張大嘴巴吃驚地問,灰燼在一邊看著,覺得他的下頜骨甚至能掉到地麵上。但在明白冥王詢問的話語意思之後,她也不禁驚歎。
“似乎的確沒有槍聲了,我們趕緊進去和他們彙合吧。”冥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內心,但為了防止天火是在吹牛,還是小心翼翼地緊貼著牆摸了過去。來到屍橫遍野的廣場中央,冥王和灰燼倒吸一口涼氣,找到坐下休息的南宮羽關後,奔向鍋爐的位置。打開鐵門的一刻,從左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冥王的腳,他立刻踢開並舉出手槍對著左邊瘋狂射擊。
“隊長……那是屍體。”靠在流水線邊上的鍋爐有氣無力地說。
“鍋爐!你受傷了?”冥王立刻收槍更換彈匣,灰燼跑向鍋爐把他扶起來搭在自己肩膀上,他的左腿不幸被命中數彈,已經不能再行動。冥王接過灰燼肩上的鍋爐扛在自己身上,叫上南宮羽關一起撤離到製造廠的門口,在準備引爆炸藥時,從泥路上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冥王立刻下令讓隊員躲在門衛室內觀察,兩人兩龍擠在一起,鍋爐特意克製的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喘息聲也能聽的一清二楚。那是一輛經過改裝的吉普車,車內的人看到路上橫停著的車和癱倒在血跡中的毒販,慢慢地停下了車,從車內下來朝著製造廠大門走來。
冥王拿出手機翻看索菲亞給他上傳的副手麵貌,又看了看從車上走過來的人,確定他就是他們要找的販毒集團副手。一聲令下後除了鍋爐的隊員都立刻從門衛室的窗戶跳出來,副手一看不對勁掏出手機向自己的車跑去,卻被冥王用手槍打掉他舉在耳邊的手機,因為呼嘯而過的子彈摔倒在地。冥王跑過去用槍指著他的頭,一腳踩在他膝關節後麵,防止他反抗。其實冥王大可不必這麼做,南宮羽關和灰燼都用槍對著這副手,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不過他還是更寧願相信自己受過的訓練,他從小就被滿腦子隻想著金錢的媽媽和姐姐害過,她們根本就不在乎身為特種部隊精銳的爸爸的安危,她們甚至想要製造假事故來向國家領取陣亡補償金額。在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媽媽終於和爸爸撕破了臉皮,姐姐也站在媽媽一邊支持著她簡單而又貪婪的思想。在冥王眼中,她們就是日日夜夜附在父親身上的寄生蟲,無時無刻都在吸食著父親的血。媽媽最終帶著姐姐離開了他和父親,父親在那之後性情變得十分消沉,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無論是冥王做了多少反恐訓練他也沒有表現出為兒子高興的一麵,冥王堅定不移地認為是媽媽和姐姐的離開,讓這一個為國家做出無數貢獻的鐵血男兒的心受到了什麼神藥都無法愈合的傷痕。心是熾熱且活動著的,它不是冰冷無比的鋼鐵,再強大的心也會受傷,那便是精神上的創傷。
日子越過越久,冥王越長越大,對於反恐的要點也越來越熟練。父親在很早以前就為他製定好目標,讓他未來做一個報效國家的英勇戰士。冥王當然義無反顧地接受了父親的意見,可是父親卻越來越消極,醫生診斷他有極其嚴重的焦慮症,所以他每天都要定時吃藥。看著垃圾箱內每天都不斷堆積的白色藥瓶,冥王也意識到了父親的病並不是玩笑而已。他曾經天真地認為父親的病一定會在用藥之後好起來,可是沒有過多久父親就戰死在和恐怖分子對抗的沙場上。或許是因為他仍然熱愛著自己的國家,依然想要為這個世界的和平貢獻出自己的一份薄弱的力量,才沒有把自己的病情報告給上級。他患病期間完美地錯過了軍隊的體檢時期,並且有可能用錢“賄賂”了軍醫。
而冥王理所當然地通過了軍隊的宣召訓練,成為了和父親一樣的軍人。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父親的墳墓前向他的在天之靈報喜,而當他來到墓園之時,他絕望了。
他找不到父親的墓碑,軍隊安排的葬禮沒有給墓碑刻上父親的名字。他明明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親眼看著父親的遺體安葬在墓園之中,自己嚎哭著還說過永遠不會忘記父親的墓。可是如今卻找不到,在專門安葬著對抗恐怖分子的軍人墓園之中,每一個墓碑都沒有刻上任何一個名字,而墓前的鮮花叢中的軍用識別牌,也經過特殊處理,隻有服役的時間。冥王十分不禮貌地打亂墓前的鮮花,瘋狂地拿起每一個識別牌上查看服役時間,而一直翻找到最後一個都沒有找到他的父親。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的服役時間,悔恨、無奈和憤怒湧上他的心頭,為什麼軍隊不給父親還有戰死的士兵的墓碑上標識名字?如果他能多和父親溝通交流,能多了解父親的過去就不會有如今找不到他的墓碑的慘痛結果。他含淚仰頭望向天空,神靈並沒有降下雨滴陪伴他。淚水從眼角隨著臉頰滑落,而他也閉上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