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動了動手指,動作還是有些僵硬,不禁有些奇怪道,這肢體不協調得怎麼像個假身體似的?沒道理她駕馭不了這凡身肉體。
再片刻後,肢體的僵硬緩解了一些,她勉強可以從半死不活的躺姿變成半死不活的坐姿。
花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具暫時還來曆不明的新舍,被眼下這骨瘦如柴的小身軀給驚到了,這孩子平時沒吃飽過飯吧。一抬胳膊,露出和麻杆有的一拚的小細胳膊,上麵縱橫交錯著數不清的新傷舊痕,再掀開衣服看那身上,果不其然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痕,可想而知平時過得都是什麼鬼日子。
就這麼副軀體,退一萬步講,即便她真的腦袋發渾做了那奪舍勾當,也決計不會選擇這麼一副可憐巴巴的新舍,她雖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也是個有品的壞東西。
因為自己值得喝彩的品性,花酌再次確信自己不曾幹過那奪舍的勾當。
她慢慢適應著這副半死不活的軀體,待肢體不那麼要死不活的僵硬著了,幾乎是手腳並用才起了身。這一起身,她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才注意到了身下的異常。
原來,她方才一直躺坐在一個殘缺不全的詭異圖案上,雖然那圖案已經被擦蹭去了大部分,看不出圖案的原貌了,但並不妨礙她還能從中看出某些邪裏邪氣的名堂。
這……
花酌研究了片刻,終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難道她還真是被獻舍了?為什麼她不知道?難道是給強行獻舍了嗎?
不可能,且不說能力的問題,強行獻舍也必須要知道獻舍召喚的對象是誰,她應了混沌劫,在世人眼中早已魂飛魄散,怎麼可能會有人獻舍召喚她?
隻是,不是獻舍的話,她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說法。
花酌刷的一下又扯開了身上那層破破爛爛的衣服,如果是獻舍的話,身上會出現一個獻舍締約成功的咒契,隻是她把這具身體從上瞅到下,除了一身花樣百出的傷痕,也沒有找到咒契的痕跡。
這就更奇怪了,難不成那咒契是在背後?
花酌反手摸了摸後背,除了摸到滿手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的傷痕,什麼也沒摸到。
她目光如炬掃過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廢棄的破爛小廟,泥塑神像已經被砸得一塌糊塗,看不出供奉的是哪路仙官神君。隨地散落著撕成條的破爛衣物,還有橫七豎八的破銅爛鐵雞零狗碎,一看就是從不同的地方收來的。花酌忍不住想,這具新舍的原主難道是收破爛的?
花酌本是想找個銅鏡之類的事物,好讓她看看背後有什麼名堂,沒有找到銅鏡,卻是讓她在破爛的泥塑神像下找到了一個藏得很隱秘的小冊子。她心中一亮,這小冊子中想必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花酌翻開那小冊子,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體感人的扭曲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