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五叔的入葬,趙家甸又進入了顧有的平靜。每個人努力為自己的生計忙活著,一年之計在於春,春耕的季節就是為一年的生計儲存希望的時候,每個人像旋轉的陀螺一樣,楊旭居然在五嫂的田地裏看到了林霜,想必林霜的夫家不願意一個被玷汙的女人進門了,昨天趙族長的主持下,楊旭下跪給趙老漢和趙大娘敬酒,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又拜會眾多的親戚,在眾人的見證下在族譜鄭重的寫下趙旭(楊旭)。隨後楊旭大方的拿出十兩銀子,置辦宴席請全村的人吃飯。眾人吃的狼吞虎咽,滿嘴流油暫且不表。
今天,楊旭有了自己的新家,新家與五嫂比鄰而居。因為趙老漢的一大家子人和兄弟都是上輩傳下的宅基地,在一塊相鄰著住著也就合理了。這是原來趙老漢父母的老宅,就是一間茅草屋加上一個小院子,由於長期沒人住已經破敗了,屋頂很多地方已經塌陷了。
趙老漢想楊旭先在自己家裏住到春忙結束,然後找村裏親戚一起搭把手修繕一下就可以住了,還不需要花費。但楊旭覺得自己住在趙老漢家不習慣,便自己花了五兩請了鎮上的泥瓦匠和木工好好的把自己家裏修繕了一下,很多室內的泥牆,楊旭直接拆了換成了大木柱子,拉出木板把房屋隔成裏間外間,屋頂的茅草全部換成瓦片,外壁的牆壁加厚了一層,全部青磚鋪成,裏麵牆壁和地麵也全部鋪上青磚,花費直接又讓楊旭多花了三兩,看的趙老漢直咧嘴。
看著煥然一新的新家,楊旭覺得很舒心,除了錢花的肉疼,看看院子裏新砌的泥牆,這是趙河趙江兩兄弟幫忙砌的,拉開院子裏厚實的新木門。手裏掂著昨天從附近三合鎮上買的三斤五花肉和兩斤熟的豬頭肉,所謂三合鎮隻不過是稍大一些的村落,人口繁雜,寥寥無幾的幾家破落的營生,木匠,鐵匠,小飯館兼著賣肉的營生。
這陣子花銷頗大,除去給趙族長的兩塊金條,自己還剩下三根,清朝時的一斤等於16兩,但清朝的一斤大約是550克到580克之間,雖說自己的金條是也是一兩一根,那是新時代的算法,折合現在約為1.5兩左右,兩條“小黃魚”折合銀子七十多兩,在那時可是筆大財啊!
楊旭心裏那個悔啊!就這筆錢自己要當族長的爹,估計那老頭做夢都能笑醒。自己搜刮土匪的銀兩自己試了試三斤多,也就相當於50兩,請全村人吃飯,給自己便宜五哥辦喪事,接著自己整理房子,結結實實花了27兩,手頭還剩下23兩,可要好好合計一下自己以後的出路了,但是楊旭不是能虧待自己的主,如果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決計會落草為匪,做起事來可能比柳子崖的土匪更狠。
惦著手裏的豬肉,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趙老漢的門口,推門就走了進去,看到趙老漢正在土灶旁拉風箱,趙大娘正在圍著灶台貼玉米麵餅子,連續吃了幾天的玉米麵餅子,楊旭實在提不起勁來。
“大哥,大嫂,做飯呢?”楊旭笑嗬嗬的說道。老兩口看到楊旭進來,應了一句“六弟來了,進屋坐。”
楊旭把手裏的豬肉遞給趙大娘,“買點肉,給哥嫂添個菜,豬頭肉是熟的,五花肉大嫂切了炒一下吧?”趙大娘接過豬肉,心疼的皺皺眉,“你這孩子,咋天天買肉呢,咱這莊戶人家,也就過年買一斤肉解解饞罷了,你這都是天天幾斤幾斤買?都趕上皇上了!”
楊旭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人家皇帝才不吃豬肉呢,人家羊肉,牛肉,鹿肉每天變著花樣的吃,一頓飯那是幾百個菜!”看著老兩口不置可否的樣子,楊旭尷尬的笑了笑。
趙老漢站起來,邊蹭了蹭手裏的灰,邊說道:“就是俺們這地界的劉老爺,這一片地都是他的,人家半個月才吃一頓肉,六弟,不是我這當哥的說你,錢得省著點花!”楊旭當然不能反駁老人家的一片苦心,點了點頭應道:“省得了!”
正說著話,趙河趙江兄弟倆扛著鋤頭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趙河的媳婦翠兒和女兒小丫手裏提著籃子,裏麵滿滿的薺菜。現在大概上午九點鍾,楊旭屬於剛起床,而趙老漢家裏人已經做完大半天活從地裏回來了,不過楊旭可沒覺得自己有啥臉紅的,自己就不屬於起早貪黑那範的人。看到楊旭站在院子裏,齊聲喊道:“六叔!”連小丫也喊了一聲六爺爺,楊旭頓時覺得自己的地位升高了一大截,招了一下手道:“都早啊!”
小孩子眼尖,馬上看到奶奶在切肉大聲歡呼,“又有肉吃嘍!”
自從楊旭的到來趙老漢家人的生活算是滋潤了許多,臉色看上去紅潤了不少!趙河張江兄弟倆更是看上去強壯了不少,幹活也有力氣了。這時候的植物油種類也不少,豆油,芝麻油,菜籽油等等!但是奈何價格不低,現在瘦肉的價格在三十文一斤,五花肉在三十五文,肥肉的價格直接四十文左右,植物油平均達到八十文以上,城裏普通人家吃油都是舀上二三克,算是吃上油了!家裏摳點的一斤油吃上一年都是正常,何況這裏的窮苦人家,趙大娘都是一根筷子伸進去,掏出來後在鍋裏那麼一攪,算是有點油花了,但奈何家裏人口多,個個能吃的緊,粗糧不當食,肚裏油水較少,吃了兩三斤飯實屬正常,在頭幾天見識過他們的飯量後,楊旭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