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未知處,一條大河滾滾而流,河水浩浩蕩蕩而來,自古老不可知出,流向未來未知之地,河水逝去,卻無聲無息,河水不竭,亙古如一。
大河無岸,而水自循其道。河水中,一個個水泡沉浮,誕生又破滅,卻是一個個世界在輪回。水泡破滅,無聲無息,諸天幻滅,竟也掀不起波瀾。
天地無風,甚至不曾有氣息流動,大河無波,平靜地流淌,這裏沒有日升日落,亦無春秋更替,不知歲月,萬古不變,平靜不起波瀾。
忽然,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微不可查,卻真實的在河麵泛起了一圈圈漣漪。一隻似魚非魚,似龍非龍的生物,於河麵躍起,一口吞下一個飄蕩而起的氣泡,落回水中,不見蹤跡。
“起風了,恒河風起,吹皺的,是萬古不變的歲月。”
河邊,一個老道人盤坐,手擎一根魚竿,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原本平靜無一絲波紋的河麵,輕聲道。說完,又閉上了眼睛,靜靜盤坐,似一尊石像般,佇立萬古。
另一邊,一個中年儒生,手執書卷,一邊煮茶,一邊讀書:“一壺茶煮了千秋,如今總算是香醇了,不若就名叫千秋吧。”
儒生看著河麵的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漣漪,沉默了片刻,輕聲歎道:“不知誰有幸來此共飲這一壺千秋。”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個黑衣青年,目光淩厲,看了一眼河麵,麵色平靜,繼續低頭仔細地清洗手中長劍。
而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正彎腰從河水中撈起一粒細沙,細細打量,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繼續前行,一步步淌在河水中,走得很慢,腳步落在水中,卻無一絲漣漪泛起。
天衍大陸,四麵臨海,極東之地,麵向東海,茫茫東海,水天相接,一望無際,不知彼岸在何方,不知可有盡頭。
海水碧藍,碧波蕩漾,在這無盡海洋之中,星羅棋布地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無數島嶼,其中大多數島嶼荒無人煙,不過也有部分島嶼上生活著不少生靈,甚至存在著一些宗門。
黑夜籠罩下的東海,難得的風平浪靜,而此時,在東海某處神秘之地,自成空間,卻是豔陽高照。
而於此與世隔絕的空間中,隻見群山起伏,連綿不絕,一座座古樸大氣的建築物掩映古木之間。
但是在這往日瑞氣噴薄,神音繚繞之地,此時卻再難見到神聖祥和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屍體。大山坍塌,大河斷流,宮殿倒伏,鮮血漂櫓,屍骨成山,儼然地獄景象,整個空間陷入無盡的死寂之中。
突然,虛空裂開,一道身影從中邁步而出,來人渾身繚繞著無盡神光,身材魁梧,黑發披散,一身鎏金色神甲,手執一杆方天畫戟,氣息沉重如山,似一戟很臥,可隔斷蒼天,男子看著眼前的地獄景象,露出悲憫之色,久久沉默。
突然,在其身後,又一道虛空裂縫憑空出現,一把長槍繚繞著濃鬱得化不開的黑色魔氣。
槍出如龍,一槍直指其後心,男子飛速轉身,方天畫戟上撩,與長槍碰撞。
“轟~”
靈力劇烈碰撞,發生爆炸,無盡的靈力風暴席卷天地,將一座座大山震成塵灰,空間似玻璃一般,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縫漫延,久久難以愈合。
兩道身影一擊即退,隻見一道黑色身影顯露而出,同樣是一位男子,氣息霸道,魔氣繚繞,桀驁不馴,鋒芒無匹,手中長槍,黑色魔氣化作一尊尊魔頭,群魔亂舞,猙獰咆哮。
兩人靜靜站立,身上氣勢不斷攀升,突然,兩人同時轉頭,向一處虛空望去。
隻見原本平靜無波的空間毫無預兆地泛起一道道漣漪,似水波蕩漾。
“嗷~”“唳~”
一聲龍吟,一聲鳳鳴同時響徹雲霄,一隻金色神龍飛出,龍爪撕破空間而來,一隻五彩鳳凰飛舞,五彩羽翼似天刀,向著兩人直直斬殺下來,割裂天地。
更加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靈力風暴肆虐,而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影子無聲無息地浮現而出,手中匕首一擊封喉。
“鐺~”
卻是最先出現的男子左手屈指一擊,帶著無匹的力量,彈在匕首之上。突然匕首消失,一道淡淡的虛影在遠處浮現而出。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稍安勿躁,且聽貧僧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聲佛號響起,卻是一個和尚突然浮現在虛空之中,慈眉善目,一看便讓人不由感歎:得道高僧。
“咯咯咯~禿驢,你怎如此不識趣,便讓他們去打吧,狗咬狗豈不快哉?何必多事?”
緊接著便是一道之音傳來,聲音酥軟,僅僅是聲音,便已讓人陶醉不能自拔,帶著無盡的魅惑。
聲音想起的同時,虛空中一位女子身影浮現而出,容貌絕美,氣質妖嬈,一顰一笑間,令人沉淪。
隨即隻見女子往旁邊瞥了瞥:“書生,梅花落,你們兩個還要躲到什麼時候?難道要大夥兒一起請你們出來不成?妾身可是很不願意傷害兩位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