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芒(1 / 2)

白雅若一個活了兩千年的狐妖,同時也是整個杭州城最大的書店的店長,心芒書店一家不知成立於何時的百年老店。

在書店的不遠處是一處茶樓,這家茶樓大致是成立於民國年間,每當書店空閑時白雅若都會來這裏聽一出戲。

戲台上的越劇的語調清揚婉轉,隻聽那戲台上唱道:祥雲繚繞鎖雷音,佛天廣宇氣蕭森,彌陀誦經聲聲宣,吾得真諦知幾人。

吾得真諦知幾人?好一個吾得真諦知幾人?嗬嗬,白雅若不禁輕笑,她這隻活了兩千年的狐狸還真的沒有悟到那個真諦啊!

舞台上的白娘娘揮動著那水袖,聲音清美脫俗,一開嗓變惹得一眾的熱捧,引得下麵的觀眾掌聲陣陣,歡叫聲一片。

白雅若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有種輕蔑之意看著台下的每一個人,忽的一下背後好像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姑娘,白色的半截袖,配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頭上紮著一個清涼的馬尾,長相有些普通,抿著嘴朝著她微微一笑。

白雅若的狐狸搜尋著那往日的記憶,她這隻活了千年的狐狸好像確實不認識這位姑娘啊!

“姐姐,你也喜歡看越劇。”馬尾姑娘說道,好像看戲曲是一件非常不合情理的事情,甚至有些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白雅若沒有理她,繼續佯裝看著舞台上的演員們演繹著白娘娘的人生,可是隻聽耳邊那馬尾姑娘接著自言自語的說:“我還一直以為隻有像我這樣的不跟著時代潮流的姑娘才會來著看什麼戲曲。”她抬頭看了看那個古老的花雕做的屋頂接著說道,“我一直認為這些玩意兒,隻有那些老頭老太太才願意看,真沒有想到今個兒我居然遇到了同齡人。”

同齡?看著那些已經白發蒼蒼的老者,而已經活了兩千年,在人世間已經待了近百年的她,根本看不見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的痕跡,唯一的隻有那些記憶······遙遠的記憶······歲月在他們眼中帶走的是記憶與年華,而在她身上帶走的確實用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往昔,和那些已經渙散的記憶。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馬尾姑娘好像有些糾纏的問道。

白雅若還是依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出於一定的場合與禮貌,她還是朝那個馬尾姑娘點了點頭。

馬尾姑娘看到她一副高冷的態度心情有些低落了,這時戲台上也演了一出好的戲目,端午驚魂,那個法海緩緩的從後台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個明晃晃的紅色袈裟,那唱腔也是極為出色,可是底下的觀眾還是忍不住歎息。

“你說這法海為什麼?要拆散許仙呢?我一直認為法海一定是看上許仙了,要不然為什麼?要拆散他們呢?”馬尾姑娘拖著那個腮幫子自言自語的說。

白雅若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那姑娘接著說:“其實我一直認為,那所謂的白蛇傳根本就是古代人對社會追求的一些臆想而已,有點像現在的屌絲逆襲記,那個許仙就是那個屌絲,而白娘娘就應該是那個白富美。”

“白富美與純屌絲哇塞,這是多少個現代宅男宅女們的幻想故事啊!”馬尾姑娘似乎有些癡裝,白雅若忍不住撲哧一笑,心想這個小姑娘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其實我哥哥總說,許仙就是中國古代典型的負心漢代表,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內心,又得時候我們往往忘記了用心去看,當一個人心盲了,那還剩下了什麼?”

心盲麼?是啊!人們真的不會用心去看這個世界。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心裏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因為真的好久沒有人和她說這些了。

“我叫林默。”馬尾姑娘答。

白雅若直愣愣的看著她,在常見不過的裝扮,一個有些天真的笑臉,就好像春風裏品嚐了一道清新的茶點。

白雅若從兜裏掏出一個名片給了她說:“這是我的店鋪,有時間歡迎來坐坐,距離這裏不遠。”

林默低頭看了看那名片,那第一行打出來的鉛字便寫著心芒書店店長白雅若,林默若有所思,似乎對這家店略有耳聞,但是好像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變抬頭詢問,可是就這麼一瞬間人沒了。

白雅若在西湖邊上像遠處望去,西湖的另一頭便是那雷鋒塔。雷峰夕照,那夕陽把雷鋒照的壯觀無比,西湖的湖麵依舊平靜,雷峰塔依舊挺立,距離那年應該足足有一百年了吧!

驀然回首,燈火闌珊,可是她看到卻隻是那悠悠的燈火,再也見不到故人依舊。

那一年的景象她曆曆在目,那年······還有他······如今的他又在哪呢?還有姐姐,一千年前,剛開始的她每次想起心裏都會劇痛無比,但是漸漸的這種痛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她漸漸的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