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回到辦公室,步履難邁地走到人力資源部辦公室門口。
“我過來拿離職申請表。”
當初和顏悅色的hr,看了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將桌子上的申請表取出一張,甩手遞給了我,目光扭向一邊。
我也懶得理她,對於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視而不見。
那個潑婦劉雪梅倒是找到了發作的機會,她同時負責考勤和考核,對我的“無故失蹤”暴跳如雷。當我路過她的辦公桌時,她在座位上喊了一句:“梁xx曠工!”。
進入工作交接階段,我倒是心情舒坦。kfc也沒有單獨找我聊,似乎對我的反應感覺在意料之中,我也隻不過是走馬燈式流動中的一個過客。這種非人道的變態加班,人很難留得住,顯然kfc尚且具備一定的自知,比某些無知的人要強不知多少倍。
“盡快招人吧,我家裏還有事,手頭上的工作實際交接也不需要一個月,相互理解。”我對他說,他沒有表態,一臉無奈。
幸運的是,在我離職前夕到位了一個新人,他叫小劉,黃浩帶著他走到我麵前,冰冷地說:“你和他交接一下吧。”
小劉看起來比我年輕,也不是個傻帽,他私下裏問我:“你覺得劉春梅這個人怎麼樣?”
我暗自一笑:“交往久了你就了解了。”我不習慣背後非議他人,不管什麼人,對於我這種佛係來說,因為佛告訴我這會導致惡報。
“上次我見她和運維部的人當麵吵了起來,她罵得那個狠,md像個潑婦一樣。都不知什麼個來頭,她好像什麼都管,連項目計劃、跟蹤、實施都不放過,感覺在公司一手遮天。”
我隻是苦笑,還好,對她的感覺不是錯覺,他替我挖掘了真相,讓我心裏出氣。
“你覺得這個公司怎麼樣?”他繼續問到。
“從技術到管理都不堪入目,你自己體會吧。”我苦笑到。
“我看裏麵.net的項目夠爛的,我在之前的公司做的項目都沒那麼爛。”
“你看看都是多少年前的項目,我都不想說了。”
“有的項目代碼的注釋裏,我還看到罵娘的文字,從來沒見過。”他說,程序員在代碼注釋裏罵娘,我的確也沒見過,挺發泄的,不是嗎?
見我言語不多,他直截了當地說:“除了下午茶,我覺得這個公司沒什麼好的地方,尤其是加班,很不正常,我越來越反感。”
還好,我以為隻是我的錯覺。
數日後的周六,因為項目進度緊急,我過來加班和他交接,將前期的技術資料和資源積累全盤托出,交付給了他,都是我研究了很長時間的成果。
“有了這些資料,你可以跳過很多坑。”我說,我自己花了不少時間去摸索wince的開發,不知跳過了多少坑,光環境搭建就很麻煩,整個公司連相關的技術文檔都沒有,他們不願意分享。
中午黃浩請大家吃飯,我對小劉說:“我不去了,我和他的關係不太好。”
他一臉低沉,帶著氣憤的口氣對我說:“你為這個項目做了這麼多,連個午飯都不吃,太便宜他們了!”
我莞爾一笑,說了聲拜拜,轉身離去。
一周左右就將工作交接完畢,此地不可久留,我當然是高飛心切。
最後一天的手續辦理還要和那個潑婦打交道,我盡量壓製情緒,這是我最後一天的容忍,過了這一天,便是陽光。
果不其然,在我填錯了內容後,她沉著張臭臉罵了幾句,讓我重寫,我也懶得理她,最後一天了,何必還和她計較?
客戶還不斷騷擾著我,在項目問題上,我告知了他們自己的情況,一個客戶在qq上居然留意:“兄弟一路走好!”這是唯一的暖意,來自客戶,在變態殘酷的生存環境裏,顯得彌足珍貴。
8月上旬,所有手續辦完,走出r公司辦公室的那一刻,感覺曆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那天夜裏,我給曹小靜的qq留言:“來世再見。”言外之意,我終於告別了那地獄。第二日一早,我還在小區跑步的時候,她給我打來了電話,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重歸自由,我感到一切都那麼清新。
車票早已預訂好,我抽身趕回了老家一趟,著手交房和裝修事宜,連裝修攻略都收集好了。
這一去,就是半個月,準確地說,是回去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