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他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會希望他去嗎?”相思仰頭觀望青阮的麵龐。
這樣成熟憂鬱的問題從一個小孩子口中說出來,著實是聽著不習慣,去了便是一場風波,撐著油紙傘,看了看陽光的陰影,眼神中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不想,走吧。”
“你不是喜歡他嗎?”相思再次問道,好像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愉悅一些。
“那你覺得何為喜歡?”青阮側頭看向相思。
“就像你這樣呀,為心愛的人默默無聞的付出,不求任何回報。”相思想也沒有便脫口而出。
“你還小。”青阮抓著相思瘦小的手掌,輕輕揉捏著:“每個人對喜歡的定義都不一樣。”
停在了賣胭脂店鋪的門口,青阮鬆開了相思的手掌:“到了。”
不急不緩的走進店鋪,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圍,青阮豪爽道:“老板,把你們店鋪最好的胭脂拿出來。”
掌櫃的看著青阮一副大老粗的模樣,又是男裝打扮,並沒有急著上前,反而是站在原地,帶著遲疑。
瞧見掌櫃的樣子,青阮藏在寬大袖袍裏的手拍到桌子上,隻見一錠金子璀璨萬千的擺在了那裏:“別磨蹭,大爺趕時間了。”
這會門外進來幾位貴婦人裝扮的婦女,聽見青阮的話語後,竊竊私語了起來,時不時還會傳來笑聲。
掌櫃的臉色也有些偽善,生怕青阮在鋪子裏生出事端來。
這不,青阮已經朝那邊吼了去:“看什麼看,沒見過爹給女兒買胭脂的。”說完就朝站在門口的相思揮了揮手:“女兒,你過來,看上什麼東西隨便挑,爹有的就是錢。”又是隨手扔出了好幾錠金子。
幾位婦人看見青阮如此大手筆,臉色也略帶了些僵硬。
夥計眼饞的看著青阮那邊,不由得對幾位婦人分了心。
相思冷著臉朝這邊走來,青阮時常會表現的這般粗俗,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可是他們的年齡問題,總是會被說成她女兒,越發覺得傷神起來:“瞧不上眼,我餓了。”踮起腳尖,小手快速的將桌上的金子收到了自己懷中。
這已經明顯在暗示青阮離開了。
青阮衝著幾個貴婦做了鬼臉,隨後才娘娘腔的打開油紙傘,姍姍離去。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如同撐著油紙傘一般,最怪異的人,別扭的組合在了一起。
東逛逛西逛逛,最後停在了一家名叫宗計大藥房的門口。
相思熟門熟路的進了藥房,對著掌櫃冷淡道:“上青下白二兩,鬼燈籠三兩,花楹七兩。”
“好呢,客觀稍等,我就為您取藥。”掌櫃的見來人,眉開眼笑道。
“這裏是四兩白銀,有勞了。”說完相思就坐在了堂邊的椅子上,等待掌櫃的配藥。
很快,掌櫃的就將藥包遞到了相思的手上:“客觀慢走。”
相思提著白繩,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