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是誰在歌詠春天(1 / 3)

這裏在下雨。

在下暴雨,也在下著劍雨,暴雨落下,讓人的衣衫濕透,頭發一根根黏在額頭上,而那劍雨卻也是極暴烈,讓人膽寒,讓人驚懼無比,也讓這雨夜變得更為淩厲,雨仿佛和劍融為了一體。

鏽劍代表了無用,代表了被拋棄,沒有任何一個軍人願意去使用一柄鏽掉的劍,這樣的劍沒有任何作用,握在手中並不能與敵人的劍對決。

但鏽劍不能握在手中,不代表不能當成箭。

劍成箭。

五十餘柄鏽劍在悲鳴,在怒吼,隨著吳城的手指動彈,朝著那四人飛舞而去。

一柄鏽劍,可以說盡管被當成極快極犀利的箭去使用也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如果是五十餘柄鏽劍,那麼就從量的變化達到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會造成完全不同的效果,比如此時這般。

那四人各使手段,妄圖在這劍雨之中掙紮,求存,盡管他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沒有不想死的人會直麵死亡,都會選擇去抗爭。

鏽劍至。

將還未落下的雨水打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真空區域,這區域裏沒有任何雨水能夠平直地落下,都是被這麼多的劍給彈開了。

有一人用火。

有一人引雷。

有一人動刀。

有一人舞劍。

五十餘柄鏽劍到了四人身前,然後就造成了讓四人都絕望到無法絕望的效果。

用火的那人,火光從他的法器中剛剛噴出,就被如此多的鏽劍給淹沒了,無需雨水去淹沒這股大火,僅僅是劍至,便可讓火光湮滅。

那人的火湮滅,隨即頭顱也落下,帶出血光。

引雷的那人,剛剛手中造出了一道雷電,還未完全形成,便被鏽劍給砍斷了手,然後被密密麻麻的劍穿越過身軀,當即死亡,什麼都沒能留下來。

另兩人不必說,他們手中的刀劍都很鋒利,但那些鏽劍實在太多太淩厲太快,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血。

滿地。

晚鶯在遠處騰飛而出,盡管是動物,也會感覺到如此淩厲的殺意以及血水留下的某種血腥意思,這種東西讓它們也感到了恐懼,所以它們飛走,飛得很遠,留下兩三聲低語。

四人頃刻便死,連一句話都沒能夠留下,死得有些淒涼。

吳城冷眼看血,說道:“我說得沒錯吧,殺死他們真的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因為他們真的缺少什麼獨特的手段,普通的修行者雖然憑著境界也能夠顯得強大,但在我看來,真的不夠強大。”

夏小小低聲笑了笑,說道:“吹牛也吹得差不多了,我很累,回去吧。”

吳城此時忽地感覺到了他手上傳來的一陣柔軟之意,頓時感覺尷尬,問道:“我是這樣一直抱著你呢,還是背著你呢,我這樣手有些累了,真的,剛剛沒覺得,現在才有點感覺了。”

夏小小低聲道:“我才不胖呢。”

吳城並沒有看夏小小,隻是感覺她的身軀有一絲絲的寒意,但此時天色如此,天氣如此,他也並沒有在意,隻是說道:“我沒說你胖,我隻是覺得這樣還是有點不好,我們是好朋友,這樣顯得有一些逾禮了。”

夏小小聲音依然有些低,說道:“這樣很好,我冷。”

吳城想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別太緊張,但這一拍之下,卻是讓他神色忽地大變。

夏小小身上有血。

血浸出她的衣服,染滿了她那件很漂亮很顯她靈氣的外衫,此時黃色的外衫已經變成了一件血衣。

吳城再摸了摸,神色更加低沉,因為他摸到了夏小小身上的傷痕,不止一處,而是有很多處,有些深,有些淺,重要的是,有幾處傷口已經深入了她的內髒部位,在沒有及時治療的情況下,這是會致命的。

很難想象,夏小小在受到了如此多傷的情況下,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